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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部分

也不知道是什麼病。”

“知道了,你去開啟禧樂殿,我這就進去看她,你再派人把馬太……”

陳嬤嬤應聲退下。

禧樂殿是弘壽宮的主殿,林太妃又是極愛面子的人,殿裡的裝潢擺飾比我的玉芙殿還講究,只是礙於遺孀身份,物品莊重有餘,鮮活不足,給人一種暮氣沉沉的感覺,林太妃十幾歲進宮,服侍了先帝幾年,到先帝駕崩時尚不滿二十,算起來只比我大了幾歲,也是個為家族犧牲的可憐之人。

因為林太妃根本無意見客,對一連串的通報聲置若罔聞,我只好直接闖進她的內寢。山不就我,我就山。

林太妃穿著白色中衣蓬著一頭亂髮半歪在引枕上,見我掀簾直入,冷冷地掃過一眼,倒身朝向床裡,譏誚道:“來看我死了沒有?”

“如果太妃真這麼想死的話,本宮可以成全你!”我並不疾聲厲色,反而笑得眼如彎月。

對付這種自持家世自認高人一等的女人,你越做小伏低,她越蹬鼻子上臉,所以我也懶得跟她講禮。

林太妃猛地轉過身,抓起拔步床架板上裝點心的鑲金絲琺琅盒子劈頭蓋腦地砸過來,聲嘶力竭地怒吼:“賤婢,本太妃今天先成全了你!你一個被前夫休棄的下堂婦,不知使了什麼下流手段把皇上拉上床,就跟你那不知廉恥的老孃一樣,就你這賤胚,也敢在本宮面前稱’本宮’?果然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本宮算是見識你們這對母女,簡直是本朝的一大汙點,自開天闢地以來,從沒見哪朝哪代的皇后和貴妃是下堂婦,皇上也真是不挑嘴,堂堂的一國之君,居然去撿連鄉野村夫都不要的破鞋。”

我其實也氣得不輕,對林太妃的兇悍跋扈,雖然也有所耳聞——不兇悍跋扈又怎麼敢跟太后鬥——但未料會到這種程度,昨天成都王滿口的汙言穢語已叫我心驚,想不到今天還有更震撼的,什麼宮廷,說起來盡是天潢貴胄,一個個跟罵街潑婦有得拼。

我勢力保持冷靜,坐在離她稍遠的椅邊靠椅上,只要她不砸到我就行了,至於言語攻擊,我就怕她不發火,人只有在急怒墳心之下才會失去理智,才會口不擇言。

趁她大口喘氣之機,我不緊不慢地告訴她:“太妃娘娘,有一次(個)詞您好像用錯了,所謂‘破鞋’,是指有夫之婦揹著丈夫跟外面的男人鬼魂(混),至於再嫁之婦,跟她的後夫恩愛那是禮所當為,何來‘破鞋’之說?只有像太妃娘娘這樣,嘴裡說為先帝守節,暗裡卻跟成都王私通那才是真正的破鞋。”

我本來只是順著她的話頭借題發揮,往她身上潑一盤汙水好徹底激怒她,誰知話音未落,林太妃的臉已經紅白間雜有如染料盤,仔細看去,連太陽穴旁的青筋都有鼓譟之像,這下,說不出話來的反而是我了,因為這訊息實在太驚人了。

以林太妃之美豔,會遭到成都王覬覦不稀奇,他連我都想染指,我好奇的只是,一向眼高於頂的林太妃怎麼會看上年過四十長相併不出色的成都王?

怔忪半晌,回過味來的林太妃惱羞成怒地說:“你有什麼證據?”

我淡淡一笑:“娘娘剛才的反應就是證據。”

她的眼珠子轉了幾轉,故作鎮定地說:“那又怎樣,這裡只有你我二人,我並未出一言認可。”

“娘娘剛剛這句話就是證據。”

她的臉再次紅白交替,太期穴一突一突如鼓肚子青蛙,顯然比剛才還氣恨。

我嘆了一口氣說:“何必呢,大家都是女人,娘娘年輕喪偶,臣妾不是不同情,就算娘娘跟誰怎樣了,只要始終保守秘密,也沒什麼打緊,都說家醜不可外揚,難道臣妾會跑出去宣揚?”

“你不會嗎?”雖然是滿含疑慮的問句,她緊張羞惱的情結卻明顯地放鬆了下來。

我不介意讓她更放鬆一點:“當然,成都王已是謀逆大罪,光這一條就足以致他萬劫不復,毋須多一條私通先帝遺妃的小罪。”

“貴妃認為這只是小罪嗎?”林太妃霸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

“可大可小,端看太妃是什麼態度了,臣妾從來不是搬弄是非的人,更無意揭別人的隱私。如果太妃肯釋放出善意,臣妾可以保證這事會成為永遠的秘密,反正成都王遲早是要死的,他死了,一切就死無對證了,不是嗎?”

林太妃卻露出了狡黠之色:“反正他遲早會被處死,一切都死無對證,那本宮又有什麼好怕的呢。”

事到如今還想要無賴,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我端起茶碗慢慢呷了一口,才用冷冷冷的語調說:“是啊,反正死無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