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人嚐到了甜頭,士氣越發高漲。不久,除早就被匈奴兼併的東胡,丁零,樓煩,白羊等部族外,鮮卑和烏孫也加入了這場戰事,戰線由西部邊境迅速擴大到西北部,西部,甚至東北部。
現在,八百里加急公文每兩個時辰就傳送一次,皇上已經緊張到一聽到“八百里加急”就跳起來的地步。
戰爭持續到第二個月,最讓人沮喪和驚恐的訊息傳來了:玉門關失守,匈奴左賢王昆頓率十萬騎兵沿河西走廊而下,勢如破竹,一路佔領了西固城、駱駝城,烏鞘嶺,直逼陽關。
而北部的匈奴兵則在匈奴單于冒頓的親自率領下加緊進攻居庸關,那是守護幽燕二州的咽喉之地,一旦居庸關失守,幽燕淪陷,京城就失去了屏障。處境非常危險。
“琰親王呢?嚴橫呢?他們兩個在哪裡?”皇上抓著送信人的衣領逼問。
送信人嚇得跪在地上直髮抖:“皇上。小人只負責傳信,其餘的並不知曉。”
我忍不住上前替他解圍:“皇上,他只是個信使,哪裡知道主帥的行蹤。怎麼,這信不是琰親王寫來地?他前陣子不是很愛寫信氣你地嗎?”
皇上總算鬆開了信使:“就因為不是他,朕才問的呀。”
我勸道:“皇上您別急。既然信上沒說琰親王和嚴橫被俘或被……,至少暫時還沒事。有時候,沒訊息就是好訊息。”
皇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把那封信揉成一團,過了好半天才開口說;“姐姐,你看我是不是也像父皇那樣御駕親征?”
我吃了一驚:“你又沒打過仗,怎麼親征啊。”
“誰一生下來就打過仗呢?都不是被逼得沒辦法了,拼著一股子狠勁練出來的。”
好吧。就算這樣,“你走了,京城誰來負責?這裡也需要人啊。記得你以前說過,與其你自己御駕親征,留下琰親王鎮守京城,還不如他領兵,你留守。因為,即使你在前方打了勝仗,如果京城被人佔領。到時候有家歸不得,前景也難料。”
“那時候我是說過這話,但現在情況不同了。”
“有什麼不同?”我真的無法想象他穿著鎧甲上戰場,才十五歲的男孩。不久前還在裝病不上朝呢。
皇上給我分析道:“現在琰親王不在京城,不可能趁我不在的時時候發動宮廷政變。而匈奴人已經從幾個方向南下,如今連居庸關都快被攻破了,幽燕二州告急。我若一味死守京城,眼睜睜地看著前方一再失守,敵人逐漸逼近,急都會急死地,還不如自己領兵出去跟他們決一死戰,興許還能振奮士氣。險中取勝。”
這些我不是不懂。可問題是:“京城交給誰負責?”
“太后”,說到這裡皇上有些自嘲地笑道:“這段時間因為我的表現叫臣民們失望。希望太后垂簾的呼聲是越來越高了。所以你放心,這種危難時刻,太后肯挺身而出,是顧全大局,是心繫天下,朝臣和百姓只會感激,絕沒有人會再說什麼母雞司晨之類的怪話。”
我搖著頭說:“就算他們肯,太后也未見得肯,她也是有自尊,要面子的人,那夥人趕她下就下,要她上就上,把她當什麼了?招之即來,揮之即去嗎?”
皇上皺起了眉頭:“現在是非常時期,她就不能……”
“她能,但皇上也要有所表示。”
“什麼表示?”
我把太后曾對我說過的話複述了一遍,皇上道:“要朕下跪下求她復出倒沒什麼,她是太后,朕的母親,但要朝中大臣都去求她就有點難度了,我還擔心他們不同意我親征呢。“
“如果皇上都能下跪懇求,他們的膝蓋難道比皇上還金貴些
我也知道不該在這種時候還擺譜講條件,但太后是我地母親,我也要顧及到她的面子和身份。朝臣們以前趕她下臺的時候確實傷害到了她,現在想回頭求她,難道不該有個求人的姿態嗎?
皇上也只得點頭首肯:“好的,我讓胡太師和章丞相他們商量一下,要他們寫個聯名的奏章上來,一起恭請太后出山,行不行?”
“如此甚好。”這樣就更正規了,太后有這麼個大臺階,也可以下了。
我只是對皇朝的政治很無語,太師還可能是名譽職銜,丞相可是總理朝政的,官位高,權勢大,屬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可咱們天佑皇朝地丞相啊尚書啊一個個都默默無聞,不具備多少存在感,在百姓的心目中,說來說去還就是那兩個大人物,一個是琰親王,一個是太后。
如今琰親王走了,太后撂挑子不幹,好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