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唏噓後,忽然臉色一寒,冷冷說:"可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王辱問嘆了一口氣,目光黯淡下來,說:"師傅,李幫主苦心籌謀的這一局,由你老人家來經營,可謂是天衣無縫,曠絕古今.可是如果橫氣山莊和驚寸堂真的由此火拼起來,不但江湖的勢力平衡就被打破,到時只怕血流遍野呀,死傷無數呀.我實在不忍心眼睜睜地看著這樣的血腥彌散開來.師傅,你不要怪我."
南宮易孤負地說:"要稱霸江湖,死傷一些人,又有什麼不值得呢?江湖上,哪一天不死人?哪一刻不流血?想不到我南宮易倒收了一個俠義心腸的弟子."
王辱問勸解說:"師父,你現在的地位聲名已經高高在上了,你為什麼還不滿足呢?"
南宮易嗤笑道:"放眼天下,武功能和我抗衡的,又有幾個人呢?地位名聲對於我來說,就如同探囊取物一樣.我要的是權利和財富.只有擁有了兩這樣東西,我南宮易這生才無憾無怨."
宋嘉敦鄙視地說:"你年紀都這麼一大把了,還如此想不開,貪戀財富和權勢,真是可笑得很."
尹沙陽這時再也忍不住心中強烈的疑問了,再次追問:"南宮前輩,王辱問所說的李幫主到底是誰?他和你到底布的是什麼樣的局?你們為什麼要挑撥驚寸堂和橫氣山莊的火拼?"
南宮易閉上了眼睛,說:"李兆,你來幫我回答吧."
尹沙陽臉色一沉,突然醒悟,驚魂未定地說:"向樽幫李跋樸."
宋嘉敦像是早已經預料到了,自言自語說:"除了向樽幫之外,又有誰最希望橫氣山莊和驚寸堂兩敗俱傷,坐享漁翁之利呢?除了李跋樸之外,又有誰能請得動卷地蒼龍南宮易呢?"
李兆臉上流露出痛苦羞愧惆悵的複雜表情,好一會才說:"不錯,是我的父親想出的這瞞天過海驅虎吞狼的計謀,然後許以萬兩黃金,瞻請南宮前輩出面,圈弈這本來是天衣無縫之局,而我則在暗中協助.如果此局得成,那麼天下大勢,盡將在向樽幫的掌控之下了."
尹沙陽迫不及待地問:"這一局到底是如何的天衣無縫呢?"
李兆臉色慢慢恢復了平靜,開始娓娓道來:"當今江湖有三大勢力,構建了爭霸天下的格局.太原向樽幫地處汾河中游,晉中盆地,以天下聞名的晉祠為中心,舉文彰武,融和了四野之富庶,成為一方之巨鼎.岳陽橫氣山莊地處洞庭湖水入長江地區,臨靠岳陽樓,得三道繁華,傾倚洞庭湖,取五分浩瀚,一百年前就已經成為了天下聞名的武林世家.杭州驚寸堂置華屋百棟於西湖畔,一改江南風氣之旖旎,動驚寸之雷霆.建幫二十七年來,規模蒸蒸日上,大有一發不可收拾的形勢.這三股勢力旗鼓相當,相互牽制相互遏止,誰也不能脫穎而出,笑傲獨尊.向樽幫近幾年來養精蓄銳,比起明爭暗鬥到了如火如荼的橫氣山莊和驚寸堂來,風頭是要弱了許多`````"
尹沙陽聽李兆侃侃而談,說了那麼久,還沒有說到主題,就催促說:"這些實情,在場的人都清楚.你直接說你父親想出了什麼陰謀吧."
李兆嘆了一口氣,說:"我父親知道我性子隨和,也沒有什麼雄心壯志,比起其餘兩大勢力的接班人尹沙陽和宋嘉敦來,只怕要遜色了很多``````"
尹沙陽又忍不住插嘴了:"這倒未必.你李兆文才高明,武藝精湛,比起我這個大蠻子,可要管用多了.你老子是有眼無珠."
宋嘉敦也說:"宋嘉敦性格高傲,向來不把什麼人放在心上.但對於李兆兄的丰采,卻是十分地欣賞.李兆兄千萬不要妄自菲薄呀."兩個人都開始對李兆惺惺向惜起來.
李兆眼中有了一絲暖色,繼續說:"父親怕向樽幫在多年之後被橫氣山莊或者驚寸堂蠶食掉,就決定先發制人.為了能夠事半功倍,他苦心孤詣地想出了一個讓橫氣山莊和驚寸堂可以鷸蚌相爭的計謀,而向樽幫只要坐享漁翁之利,到最後出來收拾殘局就可以了."
尹沙陽不服氣地說:"驚寸堂和橫氣山莊又不是傻子,會任由向樽幫來控制."
李兆苦澀地笑了笑,說:"這就是整個計劃的關鍵了.雖然橫氣山莊和驚寸堂勢成水火,各不相容.但這幾年來,也只是發生一些小的衝突,雙方都沒有動用真正的實力來對付對方.向樽幫要做的就是要在這些零星的火焰上面澆上足夠的油,從而引導兩派進行大規模的火拼."
尹沙陽還是不明白,只好繼續問:"你能不能說得透徹明白一點."
李兆坦白了所有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