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顧轉過身,笑著朝師燁裳道,“我也希望我能夠在短時間內改正這種錯誤的軟弱傾向,多謝師總教導。”她在示謝的同時,也表現出對師燁裳原則上的贊同,雖然這樣說會顯得有些不禮貌,但這種場合下只有這種話才是著題的,很明顯,師燁裳是要告訴她鐵腕的重要性,或者說是“不要被壓”的重要性。“你先去忙吧,別太累了。”師燁裳笑著點點頭,目送汪顧出門。在霍氏國代工作了那麼多年,汪顧還是第一次被上司明明白白,平鋪直訴地教導工作原則,雖然方式有些不近人情,但汪顧知道這怨不得師燁裳。企業不是學校,沒有人有義務引導你走向成熟的工作作風,更多時候,為了相互打壓,職員之間會刻意隱瞞某些正確方式,任由你曲解誤會,甚至走向問題的反面,這種情況在高管之間更是頻繁發生,為了在董事會面前爭取突出的業績,除去自身努力,壓制別人固然也是必要的。師燁裳肯明確地告訴她這些事情,至少說明師燁裳並未對她有排斥之意。對此,汪顧明白自己應心存感激,只是她有些不能適應師燁裳那張似乎永遠雲淡風輕的臉上出現冰冷的表情,那種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好像…好像是生氣了。不會吧,妖怪也會生氣?身為妖怪,難道不應該是談笑風生間隨便摘個什麼就飛葉成針,把你射成馬蜂窩?或者在你還沒反應過來自己錯在哪裡的時候,她便輕輕揚手,一掌把你拍得形神俱滅?她完全有能力做到這樣的吧…那又為什麼要費力地,而且還有可能是費力不討好地把這種並不冠冕堂皇的道理告知?汪顧納悶得很,午飯沒胃口,一塊可樂餅只吃了小半,整個下午心猿意馬,魂不守舍,到下班的時間,工作雖然做完了,但期間光糾錯就糾得自己頭大,索性通通一把推開,打個電話約老情人壓馬路,吃晚飯,滾床單。36——狗——晚上,當汪顧被老情人按在沙發上折騰得死去活來時,手機突然響起,汪顧從迷亂中驚醒,手忙腳亂地從對方心不甘情不願放開的懷抱裡脫身而出,接起電話一通嗯嗯嗯,老情人被她弄得興致全無,走進浴室沖涼敗火,但花灑裡剛噴出水,汪顧就跟著進了來。“又是公司有事啊?”老情人口氣甚是無奈。老情人只比汪顧大一歲,但對汪顧寵縱得不得了,兩人的關係維持了足足一年,對汪顧而言,確實稱得上“老”情人了。汪顧站在花灑下,撩起頸後長髮,讓水沖掉身上慾望的味道,滿臉愧疚,“不知道是誰把過期的資料夾在一堆檔案裡交到總經理秘書那邊,老總剛才看見了,火得要命,讓管理層的相關人士全部回去開會。”“以前這種事情也沒少發生嘛,怎麼就今晚給揪出來了?”老情人不趕時間,將浴液倒在手上,熟練地幫汪顧放鬆腰背上緊繃的肌膚。滑滑膩膩的感覺很舒服,汪顧差點又放縱自己潛進欲流當中。“新來的老總出了名的雷厲風行,和吳穹不一樣。”最近,汪顧新聞都看少了,盡伸長了耳朵去聽秘書處的那群小姑娘八卦。那些小姑娘啊,莫非都是情報機關招人時的漏網之魚?居然能從師燁裳的過往任職經歷一直八到師燁裳小時在什麼學校就學,長大後在哪個國家深造。今天下午她路過秘書部時還聽說師燁裳早先在師氏集團的年終董事會上一瞪眼,嚇得連帶董事長在內全員閉嘴。剛才秘書處的趙琳珊打電話來說師燁裳拿到那份檔案時氣得一掀手把杯子都給打翻了,這回開會少不了一頓臭削,放錯檔案的那位同志,今晚保準吃不了兜著走,也不知是誰那麼倒黴。“那你今晚還回來嗎?”老情人說話時兩手也沒閒著,好在她分寸感向來不錯,兩手撫過汪顧胸腹,用的是不輕不重的力道,不會令汪顧對她的動作敏感,也不會讓自己失控。“看著辦吧,要是太晚了就睡公司了,省得明天還要大早爬起來,你今晚就別走了,好好睡覺。”汪顧趕時間,只草草在老情人臉上親一下,迅速沖掉身上泡沫,閃身到臥室裡換衣服。老情人嘆口氣,認命地繼續當自己是棵植物,不停往身上澆水。九點十二分,汪顧推開會議室的門,發現裡面還空無一人,便按照往常的位置坐下,掏出手機玩貪吃蛇,但她的貪吃蛇還沒長到十六格師燁裳就到了,表情甚是嚴肅,活像被人欠了半輩子積蓄賴賬不還一樣。“師總。”汪顧放下手機,起身與師燁裳打招呼。師燁裳並沒有像往常一樣與她寒暄什麼你好我好吃了沒之類的話,只冷淡應了聲嗯,擺擺手,示意汪顧坐下,兩眼疲憊地盯著桌面上幾份裝裱華麗的廠方介紹。“汪顧。”汪顧愣了兩秒後才反應過來師燁裳是在叫自己,連忙作答。“一會兒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要出聲,好嗎?”師燁裳揉著眉頭,臉色不是不怎麼好,而是一點也不好,豆大汗珠從額心滑落,劃過眉間,落入眼窩,又順著鼻樑,貼著嘴角滾到顎下。汪顧看她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