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尾筠依舊笑笑,“走過去,還是開車去?我怕找不到停車位。”
兩人來到公園裡的溪水河旁,沿著流水邊走邊談。
楚尾筠先開口:“是他的孩子?”
林瓏有時倒蠻喜歡她的直接,卻也不知該如何作答。楚尾筠又笑:“你別誤會,我沒什麼別的意思。說實話,我並不介意承鋼認他,甚至我可以分財產給他。”
林瓏道:“我不會要你們的財產,你放心好了。”
兩人沉默。
林瓏看看手錶,道:“我還要回家做飯,如果你沒事,我要先走了。”楚尾筠一把將她拉住,道:“你們的事,我聽鄔少說了,我相信你。”
林瓏笑:“相信我?相信什麼?”
“相信你真的要離開。”楚尾筠試探著。
林瓏被挑起怒火,轉念一想,道:“第一,我相信他不會和你說我的事。第二,我離不離開,走不走,那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楚尾筠鬆開手,道:“他已經決定下半年在回S城辦公,這邊的秘書部也會撤掉。我希望你不要再去擾亂他的心緒,只要你答應離開,我可以承認鼕鼕為鄔家長子,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吧。”
林瓏狠狠道:“你放心好了,鼕鼕是我的兒子,跟鄔家沒有任何關係,永遠都不會有關係。另外,我跟鄔少已經結束了,希望以後我們再也不要見面。你們好不好,在不在Z城辦公,都與我沒有任何關係。”說完,她也不再和尾筠糾纏,徑直回家。
楚尾筠一人呆呆的在水邊站了許久,太陽毫無光彩的留著半個頭落在山頂,天邊橘黃的雲彩氤氳著半個天空。華燈初上,她忽然感到很寂寞,這種寂寞簡直快要腐蝕她的心臟。
有時候,一個人的寂寞,來得毫無理由。
☆、120、大約就是錯過
果然如楚尾筠所說,在之後的一年裡,整個蘇月樓的高層部門幾乎全部撤回S城。這與林瓏倒是真的沒有多少關係,反正薪水照發,工作照上,還升職做了小小組長。
日升日落,草長鶯飛。嬉笑怒罵,忙裡偷閒。時間就像抓不住的腳,不停不停地往前走。自從生了鼕鼕,林瓏越發覺得日子過得快了。
這一年裡,鄔少也曾來找過她幾次,卻每每都不歡而散。久而久之,兩人都心生疲倦。林瓏對他說:“承鋼,你知道麼?我對你,不是不愛了,只是不想再愛了,我們放過彼此吧。”
陽光凜冽的透過窗子照進來,卻只留下冷氣過濾後的淺淺餘溫。她起身,溫熱的陽光在她身後折射出淡淡的輪廓。她一身草綠貼身的旗袍,身段一直都是二十幾歲時摸樣。她未說話時,喜歡彎嘴沉默。說話時,又總是未說先笑了。
整個公司,也就她穿旗袍是這麼好看,滿是純情又滿是風情。小仇不覺看呆了。
小仇正發著呆,不覺林瓏已走到他面前,狠狠“嗨”了一聲,把他嚇了一跳,臉也不覺紅了。她笑:“幹什麼呀你?臉紅成這樣。”說著一邊收拾手中的檔案。一邊朝牆上的鐘努努嘴,笑:“都1點了,還不去吃飯?”
小仇看了一眼鍾,皺眉,暗忖:糟糕,還有好多事沒做呢。林瓏一眼看穿了他,道:“是不是上午要你寫的方案還沒寫呀?吃了飯再來寫吧。”
下午,吃過午飯回辦公室發現桌上放著一個快遞,拆開來,卻是一個喜帖。是夏然的。原來他要結婚了,他終於要結婚了。本來去年年底就要結的,硬生生拖到現在。他的喜帖上綴滿了暗花,林瓏依稀記得他說“穎芝,你要是喜歡花,以後我開家花店給你玩,行不?”那些年少時的傷感,如靜水般流淌,他做到了,為她開了全市最大的連鎖花店。
只是,伊人不在,只剩桃花笑春風。
細細想來,林瓏、夏然、穎芝三人之中,竟無一人圓滿。年少時的愛與夢想,在時光中終於支離破碎。林瓏狠狠愛過夏然,夏然也狠狠愛過林瓏,她們相互為彼此黯然神傷過,也曾相互許諾,肝腸寸斷卻不在相同的時間。可見,時機是一個多麼可怕的東西。
這,大約就是錯過。
小仇見她發著呆,便問:“怎麼啦?”他低頭看她手中的喜帖,他越靠越近,幾乎要貼到她的臉。她的臉上幾乎沒有任何瑕疵,透著粉粉的紅暈,一點也看不出已經過了三十歲。她的唇很飽滿,她皺眉吐舌舔唇的動作,幾乎讓他按耐不住吻過去。
他已經喜歡她整整四百一十二天了,從認識她的那天開始。
林瓏並未覺得不妥,她轉身將喜帖收起來,朝小仇斥道:“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