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透過觀察終於讓長孫無忌下定了決心,他以感謝李恪救回了長孫溫為由,開了宴席邀請李恪去國公府,當然請吃飯什麼的只不過是明面上的說法,真正的意義就在於長孫無忌想要跟李恪詳談而已。
“阿舅。”李恪在面對長孫無忌的時候並沒有太過諂媚,只是跟以往一樣,只是以往面對別人沒什麼表情的臉上多了一絲淺笑。
長孫無忌笑呵呵的說道:“不要拘束,都是一家人,坐。”
李恪沒說話只是禮貌的等著長孫無忌先坐,長孫無忌看出了他的意思說道:“殿下身份尊貴,還請先入座。”
“阿舅剛剛還說都是一家人,那麼在這桌上只論親戚不論爵位,阿舅是長輩,還請阿舅入座。”
“哦?”長孫無忌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說道:“無論何時,君臣有別,殿下可莫要讓老臣為難。”
李恪認真的看著長孫無忌說道:“法理之外尚有人情,阿舅乃是功臣,就連阿爹都對阿舅禮遇有加,身為人子,我自當效仿阿爹。”
長孫無忌這才說道:“既然如此,老臣就不客氣了。”
李恪見長孫無忌落座之後看了一眼裴瑄,裴瑄按照道理來說其實跟長孫無忌是一個輩分的,如果真只論親情不論其他的話,那麼長孫無忌下手的位置就只有他們兩個能坐,並且裴瑄要比他先入座才行。
裴瑄大大方方坐下來說道:“司空雖位極人臣,但生活依舊樸素,真乃我輩楷模。”
可不是,這一桌飯菜看上去普通至極,但是李恪知道這肯定不是長孫府平時的規格,估計這就是做給他們看的。
李恪微微一笑:“阿舅高風亮節的確讓人欽佩。”
這樣的場合,哪怕賓主雙方沒有惡意一頓飯吃下來也足以讓人胃疼,最主要的是這裡面還沒有裴瑄愛吃的菜,於是他面前案几上的菜基本上也就是動了動筷子,李恪無奈的開始計算家裡的小魚乾還夠不夠。
不是他在這種時候還開小差,主要是該試探的在之前都試探完了,現在大家基本上已經得出了一個結論,就是互幫互助,而李恪也用自己的態度表明無論他什麼身份都會一樣尊重長孫無忌。
當然長孫無忌也不是那種你說了我就信的人,以後還要李恪用實際行動表現才是,席間李恪又說了一次當年長孫無忌對他的救命之恩,長孫無忌本來都忘記這件事情了,如今聽李恪舊事重提,他也跟李世民一樣覺得李恪是個有情有義的人——要不然這事兒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李恪怎麼還會記得?畢竟當年他還很小。
對此裴瑄表示真要信他,那是全家都要賠進去的節奏。長孫溫先是跟李愔走的近後來又跟李恪走的近已經引起了別人的注意,尤其是李承乾。
李承乾很奇怪為什麼長孫無忌不用別的兒子偏要用長孫溫?而李恪為什麼任由長孫溫在自己身邊蹭來蹭去,甚至還給他在雍州府找了份工作?
李承乾知道李恪跟長孫無忌達成了協議,然而他並不擔心,畢竟他手裡已經有一把好牌,這樣還能輸的話就是他技不如人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李承乾見過長孫溫,只不過以前並沒有放在心上,畢竟真正的長孫溫一輩子最高官至尚衣直長,不是什麼有才能的人。
然而等再一次細細觀察對方之後,李承乾很容易就看出了對方的不一般,他跟李恪裝作在食肆偶遇,正好長孫溫跟在他身邊,也見到了李承乾。
長孫溫見到李承乾也不膽怯,大大方方的行禮口稱大郎,任由對方肆意觀察自己。看了半晌之後李承乾看著李恪滿含深意說道:“長得不錯,玄玦居然放心他跟在你身邊?”
李恪不動聲色問道:“那有什麼不放心的?”
李承乾挑眉大大咧咧說道:“一看就是被好好調教過的,只是沒想到長孫司空的愛子居然喜歡這一口。”
長孫溫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李承乾,他萬萬沒想到李承乾最先看出來的居然是這一點。李恪看著長孫溫手足無措的樣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大兄真是好眼力,一看就沒少幹過這事。”
李承乾一點也不覺得李恪是在擠兌他只是淡定說道:“我身邊這樣的人不少,當然看得出來。”
李恪知道他所謂的這樣的人不少大概都是別人調教好了送給他,李承乾看上去可不像是有耐心一點點開發別人身體的人,或者說是他沒那個時間,畢竟是太子。
李恪放下手裡的筷子說道:“淫者見淫,你快點收起你那些不乾淨的想法,現在他是我的同盟。”
“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