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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語氣裡滿是憐惜,綿綿運氣真不好,怎麼恰好撞上要溼拭的時間呢。

這次海綿累得手抽筋,恍惚中胳膊失去知覺,好像不再是自己的了。折騰了近一個小時,她幾乎是癱在了躺椅裡,雙眼無神地瞪著光可鑑人的“舵手先生”,眼花之際以為自己看見石頭咧開嘴無情地嘲笑自己。

算算時間,從九點鐘左右開始幹活,到現在快到十二點鐘。朱紫小姐招呼海綿先停工,吃了午飯睡個午覺再繼續。海綿咬牙想堅持,可身體累得不聽使喚,只好從善如流。

道叔不在靈璧樓,朱紫小姐和員工們吃的自然只是按標準送來的員工餐。海綿是執事級員工,待遇不一樣。她和大家圍坐桌邊,把自己讓內務部送來的定餐一起放到桌上,到覺得比早上和道叔以及主管執事們一起吃要來得香甜。

瞧著綿綿執事手抖得連筷子也拿不穩,小廚房的人給她換了調羹。她感謝地直衝人家道謝,倒惹得這位五十多歲的大媽紅了眼眶。可惜,同情歸同情,沒有人敢違逆道叔的意思出手相幫。

下午,海綿把朱紫小姐給勸走。有人在旁邊,她還怎麼去驗證自己的猜測?朱紫小姐真不放心,再三再四叮囑要按流程嚴格實施,得到了海綿拍著胸脯的保證後才離開。她身為道叔的助手,確實得跟在他身邊才行。

第三道工序,上蠟增光。其實這道工序非常重要,最好讓專業保養人員來幹。海綿從朱紫的交待裡咂摸出了味道,她也不懂最正確的做法,只稟持小心翼翼四個字,屏氣凝神幹活。她在“舵手”腳底下留了很小一塊地方暫時沒有上蠟,方便她能伸手觸控。

不管打什麼主意,還是先把工作做完。有了盼頭的海小綿幹勁大起,揉了揉酸脹的手臂,拿手鏟把盛放“舵手”的大盆裡泥土都鏟乾淨,一桶一桶拎到樓下去倒在樹底下。再用那些黑油新泥填滿,潤潤地澆上山泉水。這就齊活了。

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海綿真是氣喘如牛,小臉刷白,體力嚴重透支。她爬到放著茶水點心的茶几旁,抖抖索索地捧起杯子大口喝水,不顧手上還沾著泥抓起點心就往嘴裡塞。

被噎了幾下,海綿用力捶著前心順氣。她靠坐在椅邊地上,仰面去瞧“舵手先生”,心裡油生成就感。長這麼大,她還是第一次吃這樣的苦頭。說是一點也不覺得難過,這肯定是騙自己的。但要說真有多覺得委屈,又不盡然。道叔再怎麼罰她,有莫仲懿對她的傷害大嗎?

喘勻了氣,海綿四肢著地又爬到黑亮如漆的“舵手先生”腳下。她先洗乾淨手,再找著自己特意留的那一小塊還沒上蠟的地方,慢慢地把手掌貼了上去,閉上眼,心中期待無比。

怎麼形容呢,這塊靈璧石的屬性果然是“先生”。由輕至重、由飄緲無定到清晰明確,在海綿腦海中突然響起的樂聲清越嘹亮。她彷彿看見碧波浩蕩中,一葉扁舟隨波起伏不定,船頭站立一位身形高大的黑衣男子,正對著萬頃波濤仰天長嘯。

嘯聲穿雲破空、碎金裂石,卻不刺耳,反倒讓海綿能很容易就沉醉其中。黑衣男子牢牢立定於船頭,根本不懼惡浪撲面,反而豪情愈勝。海綿模模糊糊地想,他一定是一位縱情江湖的俠士,他有很強悍的本領能自由自在地暢遊天下。真叫人羨慕呢。

忽然,被嘯聲壓下的浪濤聲大作,轟轟隆隆有如九天雷鳴,剎那間蓋過了黑衣男子的長嘯。這雷鳴聲聲讓海綿異常不快,她聽不見悅耳嘯聲,卻被濤聲震得有搖搖欲倒摔入海水中的感覺。於是,她惱怒地在心中大喊,快點停下!

奇蹟般的,如雷嗡響的澎湃濤聲戛然而止,而那男子的長嘯聲音越發清徹悅耳,直響動天地,欲攪起風雲。可惜的是,海綿只聽到了一耳朵。她被動的不知讓什麼怪異力量從方才的幻聽幻境中踢出來,嘯聲也同時消失。

茫然睜開眼,海綿跌坐地上,比方才剛乾完活時還要劇烈地喘息。她心口很不舒服,腦袋也悶悶得生疼。掐掐太陽穴,海綿驚訝地看著自己的巴掌,這一手烏七八糟的是什麼?心裡有不妙感覺油生,她立刻看向“舵手先生”,嚇得差點暈過去。

她剛才都幹了什麼?給石頭兄排毒養顏外加美容嗎?海綿欲哭無淚地瞪著“舵手先生”表面那層明顯是汙物的黑垢,彷彿看見道叔陰雲密佈的面龐。她心裡一寒,慌不迭拿起抹布就擦。可是她才打了蠟啊,這一擦……壞事了。

又急又慌又怕,海綿咬著嘴唇不知所措。偏生這時候她又頭疼起來,像是誰捏著根鋒利小針不緊不慢輕一下重一下地扎著。這兒還無計可施,那邊已經聽見了說話聲。她的心跳立時如鼓亂捶,剛瞥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