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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難怪秦老頭會說是你乾的好事,兄弟,功力見漲!”海浪把酒瓶遞給衛修,嘿嘿笑著說,“來點兒,早酒勝鹿茸。”

衛修斜了海浪一眼,瞥見這個從來不知羞恥兩個字怎麼寫的傢伙臉上還殘留著紅通通的唇印,西裝裡的衫衣釦子解得露出大半個肌理結實的胸膛,明晃晃種著數個“草莓”。

“你節制點。名字裡有浪字,不代表你就真的要放浪形骸。”衛修淡淡地說完,接過酒瓶只喝了一口又還給海浪。

“兄弟,”海浪趴在露臺欄杆上,一隻胳膊搭在衛修肩頭,擺出苦口婆心的架勢說,“人生得意須盡歡,咱們這好日子你知道還剩下多少?說不定道叔明兒就成了犧牲品,海天園關門大吉……”

衛修木著臉,身邊這傢伙一天不說三次海天園關門大吉就好像會死一樣,這種老調常談他已經能做到充耳不聞。

“死人,一大早起來就說些晦氣話,閉嘴吧你!”推著餐車路過的海緞一巴掌拍在海浪屁股上,拈了塊點心塞進他嘴裡。

海浪噎得直翻白眼兒,好容易才嚥下去,衝著海緞的背影嚷嚷:“你比我晦氣多了,一大早就咒我死。”

海緞扭臉不客氣地送他兩個大衛生眼,哼哼著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你這個千年禍害且有得活,我就是咒你幾句怎麼了?”

海浪立刻一本正經地對衛修說:“衛修,你可是咱們公認的好人種子,小緞罵你不長命。”

“滾。”衛修受夠了這油嘴滑舌的傢伙,轉身就走。好人?被髮好人卡是最可怕的事,他也不想當什麼好人。

繞過橫放在門口的靈璧石,衛修跟在海緞身後進了大廳。恰恰好,道叔的琴聲戛然而止,海紗也擺了個姿態優美的造型收尾,傅虎城的茶已經在倒第二鋪。海岸開始鼓掌,哪怕他喜歡的是西洋音樂,對國樂其實一竅不通。

衛修挨著傅虎城坐下,端起一杯茶一飲而盡。傅虎城剜了他一眼,小聲嘀咕:“牛嚼牡丹。”他自己小口啜飲香茗,陶醉地眯縫起眼睛嘆了口氣,喃喃說,“好茶。”

“上星期至少有兩撥人試圖潛進園子裡,我上次的建議,希望道叔能再考慮。”衛修正在喝一碗濃稠噴香的小米粥,嘶啞聲音好似道叔失手彈錯的琴音。

他面無表情,頰邊酒渦卻隨著每一次吞嚥若隱若現。不得不說,這張俊秀娃娃臉和深甜酒渦絕對讓他的冷酷減分。

海道正在喝茶,騰騰熱霧遮住了他的小半張臉頰。他微眯著細長眼眸,彷彿沒有聽見衛修的話,一徑吸著清淡茶香。以他為中心,六個人坐在他兩邊列席分食。每人佔據一張古色古香的案几,几上擺滿豐盛食物。

向來例會只在飯後進行,今天衛修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居然在所有人還沒放下筷子之前開了口。而除了他突兀的建議,其餘人都安靜地吃著早餐,就連一向不安份的海浪都保持了詭異的沉默。

直到所有人吃剩下的食物都放在餐車上被侍者推走,海道心滿意足地擦乾淨嘴巴,這才慢條斯理地問:“小緞啊,綿綿什麼時候過來?”

他的聲音聽來暖意十足,就彷彿剛從寒冷戶外進屋時飲下的熱茶那樣熨貼人心。可這是一種能騙人也經常會奏效的聲音,如果相信人如其聲……等著後悔吧。

海緞坐在道叔右手邊第三位,她有些擔憂地瞟了斜對面的衛修一眼,對海道笑著說:“我剛才給她打過電話,她現在應該已經出門了。本來我打算去接她,她執意不肯……”

“隨她吧,她是個有主意的孩子。”海道淡淡地笑起來。所有人都能從他臉上看清楚近似於喜悅的表情。

“我說道叔,綿綿執事是不是你藏在外面的私生女?”海浪嬉皮笑臉地問,翹起二郎腿,沒正形地抖個不停。他身前的海岸回過頭狠狠瞪他,他以鬼臉回應之。而他身後的海緞也忽然輕輕咳了一聲,他扭頭拋了個媚眼,還不忘了給海緞身後臉色漠然的海紗熱辣辣的飛吻。

“你覺得她長得很像我?”道叔靠住椅背,雙手交叉放在身前,吃飽了不願動彈的樣子。他對這個問題的答案似乎很感興趣,期待地看向海浪。

海浪嘿嘿笑著,沒有回答。除了衛修,所有人都或響亮或低沉地笑起來,就連海紗也露出一個輕淺笑容。

在場所有人或者親眼見過海綿,或者看過她的相片,大家都不認為海綿的五官輪廊有和海道相似的地方。固然,海綿長相清麗,算是小美女一枚,而已過不惑的道叔依舊英俊,但要說兩個人有血緣關係,單從外表還當真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