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肉體容易,征服人心很難,可人心卻容易被利益征服。”
黃廷偉正式作了總結,張淮安,呂小布,還有張曉天一起目瞪口呆的望著黃廷偉,黃廷偉說的太可怕,他們上半輩子只是為了追求一張紙才活著,而到了末世,那些紙片就連擦屁股都覺得硬,最關鍵的是,他們認清了,卻還在想著繼續用這種一錢不值的紙片去哄騙別人為他們效力,黃廷偉實在太壞了···。
中午13點正式開始兌換,蜂擁而來的人群將兌換點擠得滿滿的,怕自己遲一步,要等到明天才能兌換。現場的氣氛很火爆,頭頂上的太陽火熱毒辣,大多數人沒能等待在第一時間兌換,只好頂著太陽站在毫無遮攔的空地上,長時間的等待讓每一個人心中都憋了一團火。
沒有一個人心中不充斥著焦急,他們想要用最快的時間將糧食兌換到手中,再回到自己簡陋的房子裡,躲避秋日的烈陽,可惜前面長長的隊伍似沒有盡頭,讓他們對今天能兌換到糧食持以否定,很多人在灼熱的陽光與熱浪下,在紛亂的嘈雜中失去了理智。
“哈哈哈···換吧····換吧···好多糧食···好多糧食···吃不完的···我吃不完···給你···給你··全給你····”
一個三十多歲,神情恍惚的男人突然發瘋,他在人群中大聲叫喊,高高跳起,將身邊的人撞得四下跌倒,手中握著一把糧票,他每叫一聲,每跳起一次,就將手中的糧票扔出去一張,扔出去的糧票受到眾人的哄搶,搶到的只是少數,很多人一無所獲,望著瘋子手中滿滿一把糧票,眼睛紅了,大喝一聲將瘋子拉到,撲到他身上去搶奪。
人群混亂了,他們在焦急中等待,在熱浪下煎熬,心中本就充滿了火氣,像一個個等著引爆的炸藥包,導火線出現,很多人失去了理智,一起向中間撲去,過不去的則搶奪者身邊人的糧票,慘叫聲,尖叫聲,還有廝打時的痛叫聲在人群中宣揚開來。
“塔塔塔········”
震耳欲聾的重機槍聲將失去理智的人群驚醒,他們或站或坐,或撲或躺,望著響槍的方向,卻看到兩挺重機槍家一根三十毫米機關炮一起對準了他們,所有人都恐懼起來,血肉之軀怎麼能與重火力抗衡。
“讓開···讓開···滾一邊去···散開····”
一群舉著九五式步槍的男人衝進人群,用槍托將他們砸開,人群分散,露出中間的空地,空地上躺著十多人,大多數抱著腦袋叫喚呻吟,還有幾個躺在那裡一動不動,身上插著幾支尺長的鋼筋,或是小型刀具,血液淌滿一地,血泊中散著幾張小額米票。
一具具屍體被人拖走,在屍體手中還拽著幾張破損的米票,一個個傷者被拖走,他們將手中帶血的米票緊緊地捂在胸口,看誰都是一副神經兮兮的緊張神色。
死者被拖走處理,傷人者若無其事的混在人群中圍觀,接著人群自動恢復了秩序,老老實實的排著長隊,站在先前留下的血泊中等著兌換。
“真瘋狂····難道那些人都是冷血麼?死的就拖走。沒死的繼續排隊,人命在他們眼中就不如一條狗?”
說這話的是個女人,女人正是許久不見的喬娜,在她身邊站著身穿傘兵軍服的小兵,小兵還是那副打扮,中長的頭髮被牛皮帶子束在額上,身上穿著補丁摞補丁的冬季傘兵服,若不是腰間的手槍烏黑呈亮,身上的衣服漿洗的乾乾淨淨,旁人還以為他只是一個窮困的貧民。
兩人站在市場區的一個小棚子下面,喬娜穿著隱隱露出內衣的黑紗薄裙,搖著扇子扇著風,小兵著望著前面的人群眼都不眨一下。
等了一會,見小兵沒有接自己的話茬,喬娜有些不高興,撅著嘴說道:
“又怎麼啦,昨天不是還好好地,怎麼今天看到那邊,你就不說話了?難道你看出他們沒有糧食了?”
喬娜有些疑惑,這些天她認識到,自己只剩下小兵可以依靠,便放下以前的驕傲,費心的討好小兵,小兵雖然還是對她不冷不熱的,卻不再像以前那樣動不動讓她離開自謀生路,既然如此,喬娜決定將小兵當做自己一輩子的依靠,只要他心中能有她。
小兵搖了搖頭,伸手從衣兜裡掏出一疊整整齊齊用膠繩捆好的大額米票,望著這些米票,小兵有些猶豫,手中的米票是他大半的糧食儲備,一旦作廢,近五十噸的糧食就會憑空蒸發。
“你手裡還有多少米票,告訴我···”
聽到小兵的問話,喬娜的臉色慘白,她現在能剩下的只有米票,那是她唯一的精神寄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