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扯他們的血肉,破碎的紅酒瓶下流淌著殷紅的鮮血,雪白的窗紗上印下了血色手印,還有香郁的奶油蛋糕上面插著被扯下的人頭。
“啊!!!”
一聲尖叫,曼兒徹底清醒過來猛地坐起,緊緊地抱住胸口的暖色被子,雙眼擴張到極致,清澈的眼瞳裡全是驚懼,凌亂的髮絲被汗水緊緊貼在額頭,急促的喘息也不能平靜她心裡的狂亂,埋住腦袋輕聲抽泣,隨著她光滑脊背的抽搐,整個人都在被子上顫抖,曼兒在恐懼中抽噎,各種回憶還在繼續,低沉昏暗的地下防空洞,無日無夜被人暗自垂涎的驚惶,還有守護者在她眼前吐血的絕望眼神,鐵頭圓瞪的雙眼毫不掩飾的貪婪,徐曼娜高傲鄙視的嘴臉,還有地窖中渾濁的空氣與無盡的絕望,都在撕扯著她的心頭,一直轉換到那個年輕卻壯實的身影,想到了張小強,她的新主人,曼兒慢慢地起身,她終於從低血糖的沉迷中掙脫出來,終於想起了自己如今的身份,不再是千金小姐,不再是名校校花,也不再是萬人矚目的音樂少女,她只是以一個女僕,一個隨時都準備用肉體去討好主人的女僕。
曼兒昨天被放出來前,就已經知道她即將面臨什麼,向一個人從沒見過,從不瞭解的陌生人獻出自己清白的身軀,刻意討好只為求得他的庇護,這在以前是永遠不敢想象的噩夢,換做以前的她,情願死去也不會玷汙自己的本心,但是在現在,見慣看無數的死亡,無數的人倫慘劇,這卻是最正常不過的,以前的嬌嬌公主淪落枝頭,無時無刻不在別人貪婪窺探中戰戰兢兢的活到現在,就算她是名貴的牡丹,也要像野草一般掙扎才能生存,只有生存下去,才能對得起最後一刻,家人對她的期盼。
曼兒的房間是以前徐曼娜的房間,其他侍女心照不宣的讓曼兒來侍奉張小強,自然將曼兒作為半個女主人,徐曼娜的房間精巧奢華,在曼兒的眼中卻略顯俗氣,與她原來的閨房相比自然是遠遠不如,但她也不再是以前的千金小姐,陰暗擁擠的地下隧道,寒冷潮溼孤寂無邊的地窖她都呆過,還有什麼地方她呆不下去?
想起如今的身份,曼兒不敢在懶床,趕緊爬起來穿戴收拾,這時她才發現,在房間裡還有徐曼娜的衣櫃,衣櫃裡掛滿了各種名牌服飾,還有許多或清純,或狂野,或誘惑的情趣內衣,曼兒以前對這些內衣絕對不會多看一眼,在她看來,用這些東西去勾引男人,和最低賤的小姐沒有什麼兩樣,真正會吸引男人的女人依靠的是自身的氣質,性格,還有內涵,這種吸引才是一輩子的,但是如今,她卻忍不住走上前去細細打量,白皙修長的指尖緩緩在各種面料的衣料上滑過,一抹紅暈從她細膩的臉蛋上暈開,最終她的目光停在一套維多利亞的秘密套裝上……。
一夜戰事並沒有讓張小強太過疲倦,準確的說,他在前半夜就將所有勢力給打散,大水蛇出了不少力,反倒讓他輕鬆了許多,從頭到尾,雜魚都是大水蛇解決的,他只需要解決進化者就行,原來解決鐵頭的時候,人家還想面對面和他說幾句漂亮話,被他甩出鼠王刃一刀兩斷,本以為只是鐵頭腦子笨,生死交戰還要玩兒什麼先禮後兵,沒想到鐵頭做的才是上海進化者相互交手的傳統,當他攻入那些勢力的老巢時,幾乎每個進化者都會給他來這麼一出,被他毫不猶豫的一刀斬殺。
七個進化者讓他出了七刀,在他近乎偷襲的能力下,這些進化者死的很是憋屈,同樣也讓張小強心裡有些異樣,要是全上海的進化者都是這樣的,說不定他一個人就能全部收拾了,七個勢力並沒有用多長時間就被他幹掉了頭領,那些槍聲,爆炸聲,還有各處的抵抗,反而是下面的武裝人員太過驚慌,自己人和自己火併,打成了亂戰。要不然也不會整個小鎮都被流彈火光包圍,當他半夜回到房子躺下睡覺時,外面還在相互交火,七個勢力失散的武裝人員各自攻擊任何他們認定的敵人,也不管被他們射殺的是不是自己的戰友,這也是為什麼有人跑到這裡向莫少雲投降,相比熱鬧的外面,唯一安靜的勢力倒成了比較安全的庇護所。
當張小強醒來的時候才上午十點鐘,躺在床上,聞著被子上散落的陽光味道,張小強不由地開始安排今天的計劃,他來上海只是一個意外,忍不住自己人性的煎熬,也不能真正做到見死不救,只是當他救了五六十個婦孺之後,他發現還有更多的婦孺在等著他去解救,原本這些人的死活跟她沒關係,換做以前的他也最多意思一下,只管眼前就好,可他已經決定扛起復興的大旗,上海的進化者是他復興道路上的毒瘤,若是等他從澳大利亞回來,說不定能成長到不可忽視的巨大力量,而這股力量還是與他為敵的,所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