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小扇了二小姐一個巴掌——結果……
“怎麼了。”見到吳媽居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夢古伶不帶任何情感色彩地提醒了一句。
吳媽一個激靈,從回憶中出來,猛然間想起了現在的情況,“醫生說老爺已經不行了,大少爺和三小姐正在爭家產,但是老爺說,一定要等你來了再做決定,不然就把遺產全捐了。”
幾不可見地點了一點頭,夢古伶伸出手,開啟了病房的門。
“你怎麼才來啊!”一見到她,病房裡面所有人——除了那個躺在床上的人,都站了起來。她所謂的“母親”,叨叨不絕,眼底是嫌惡的神色,“你知不知道再來晚一點,我們——”聲音卻戛然而止。
似是才聽到身旁人的騷動,夢古伶側了側臉,看向病房中唯一一個在講話的人,面無表情。
“……”原本早打好腹稿的無數惡毒的語句竟然全數被淹沒在她的一個眼神中,她不甘,她嘗試再開口,卻發現自己似乎是失了聲——小時候,那一次,她帶給自己的震撼太強烈了,導致自己現在都沒有辦法忘記——
小小的女孩,面容精緻,卻是一臉淡漠,瑩白的臉頰上有著幾滴鮮紅的液體,那一刻,宛如地獄修羅——“我說過不要碰我。”
而女人,緊緊地捂著自己的腹部,一臉驚恐,往後退著,一柄匕首儼然沒入了腹部,整整三寸,幾乎將身體穿透。
打了個激靈,她不敢再想,退開兩步,不再言語。
一個人識趣了,另一個人不識趣,一個尖細的聲音響起。
“喂!你個賤女人,憑什麼欺負我媽!你不就是個……”那是夢古伶所謂的妹妹,後面的話被女人死死地捂住嘴巴堵了回去。
一男子大步跨到她面前,滿臉喜悅,眼神——似是見到了多年不見的情人。“伶兒!”才剛伸出手想握住她的肩膀,便被她淡漠的眼神以及退開的動作制住。
微微尷尬地一笑,他才想繼續攀談什麼,她卻徑直走向了病床——旁邊的律師。
“怎麼樣。”
“醫生說已經不行了,但是據沈先生說,他要等到你來了才會宣佈遺囑,否則遺囑無效。”
“我很忙。”話說完,她便轉身走開,絲毫不理會病床上的人希冀的眼神,坐到了椅上。
所有人不解其意地互望幾眼,最後只能求助地看向吳媽——
“二小姐的意思是,她來了,而且時間不多,所以可以開始宣佈遺囑了。”吳媽作為沈家最瞭解夢古伶的人,耐心地為眾人解釋。
聞言,病床上的人艱難地朝律師做了個手勢,律師會意地點頭,從公文包裡拿出一份檔案,“這是沈先生早就擬好的遺囑,這裡是一份副件,沈先生已經簽過了名,也經過了公證處公證。等到沈先生過世,這份遺囑就會即時生效。”
頓時,病房裡所有的人的眼睛都只盯著那份遺囑,只有她——坐在椅上,手指點在下顎,眼神淡定地看往落地窗外。原本只是想著把事情解決了就好了,誰知道居然有這麼麻煩的過程,為什麼她永遠是眾矢之的呢。看來——還是想逃都逃不掉啊……是因為愧疚麼?真是可笑……
“首先這份遺囑成立的條件是,在宣讀時夢古伶小姐本人在場,既然這個前提已經成立了,那麼我就開始宣讀這份遺囑。沈先生的意思是,如果他去世了,那麼他在沈氏的所有股份——也就是46;會全部無條件轉到夢古伶名下;而他的遺產,包括一切的房地產,債券,存款等均分三份,他的子女各得一份;至於他的個人收藏,會全權交給拍賣公司拍賣,籌得的款項將成立一個基金會,以夢古伶小姐母親的名字命名。”
感到周圍無數人投來的熊熊怒火,她似周圍無一人地起身,走向病房的門口。
“夢小姐,沈先生想跟你單獨談一會。”律師摘下了病床上男人的氧氣罩,男人滿臉期望地看向那個背影——知道她不會留下來,那麼至少小小的猶豫,就算只是一瞬間的停頓也好。
只可惜——沒有一絲的停頓,她繼續走著,在手握上門把的那一瞬,某個聲音再次響起——
002 多事之秋
“賤女人!你媽跟我媽搶我爸也就算了,你現在還跟我搶家產!你——你簡直跟你媽一樣是個下賤胚子!”等到立在床邊的女人想要攔住她已經晚了,她已經唧唧歪歪地說完了。
“吵。”淡淡地拋下一個字,甚至連頭都沒有回,她開門走出去,門,悄無聲息地關上。
“你——!”沈曦晨氣得渾身發抖,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