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得虛偽地誇她這麼一句。
尤其明顯養氣功夫修煉不到家,一面假意撐著臉上的笑容,其實眼中的厭惡之意已經是一覽無遺,毫無保留地全部流露出來,再加上因為笑得太假而忍不住抽搐的面部肌肉,嘖嘖,好一個憋屈的場景啊。
真是,他自己不覺得做作,戀竹都替他覺得臊得慌,說出這話來居然臉不紅氣不喘的,就是想先禮後兵維持他的做派做足假仁義那一套也差不多夠了,再說下去他能受得住,戀竹都怕自己會浪費了昨晚辛辛苦苦做的美食。
因此戀竹很淡定表情極其自然地接受了他這其實言不由衷的讚美,無所謂,她絕對是心安理得的,誰叫對方雖然沒有誠意,但卻就那麼湊巧地說了實話了呢。
她林戀竹論起溫柔婉約來,能被京城裡那些大家小姐給比到城門外去,但論起為人真誠率真,她自信能把她們甩到揚州城去。
付遠宏今兒個是真的長見識了,他一生走南闖北,見過的打過交道的人不計其數,所謂的大家小姐他也接觸過不知凡幾,更遑論一個小小的商家之女了。
可像是眼前這姑娘一般的人物他還真是第一次見,簡直就是油鹽不進,小小年紀表現出的淡定和犀利,還有耍賴的本事,讓他這個老江湖都自認不敵。
“姑娘既然如此爽快,我付某人也就不再多言。姑娘所言不錯,此番我們前來,就是因為受了家中仰慕凌霄洞主的長輩之命,定要來這凌霄洞一觀的,還請姑娘不要為難我們才是。”付遠宏即使說說明來意,也永遠都會找一些光明正大的藉口,好讓他此番舉動師出有名。
比如這會兒他就將家中或許莫須有的長輩之命搬出來了,意思是說他不是自己非要來這凌霄洞,實在是家中長輩有命,身為晚輩自然是有令必從,今日之事是同意也要同意,不同意也要同意,他是勢在必行,識相的就早些躲開才是。
而且他的語氣與先前相比,這會兒已然是嚴厲起來了,似乎是從前在家裡與小輩這樣說話已然是習慣了,一時間面對毫不吃他那一套的戀竹也改不掉那個習慣。
戀竹聞言一笑,輕輕動了動腳,小小逗弄了一下趴在她腳面上看起來似乎就快要睡著的小白一下,你個小東西,姐姐我在這裡跟人費盡唇舌,就為了不讓**害你的寶貝家,你倒是好,還真夠放心的。
看著小白被她顫了一下,有些小小不滿地抬頭看了她一眼,輕聲哼唧了一下,這才好心情地笑著抬頭看向付遠宏:“前輩我之前說你提的要求莫名其妙你還不承認。”
一開口就是讓人極其無語,噎得付遠宏當時就梗著脖子說不出話來,卻是喘氣都不由加重了幾分,他自來受人追捧,何曾有人與他這樣說過話?
“前輩你剛才所謂的理由其實與你先前提出的問題一樣不可理喻。我其實不是很理解,不知前輩可否給我解釋解釋,就因為你們家長輩之命,你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私闖別人的地方?那我倒是想問問了,是不是哪天你家長輩突然心血來潮想知道皇帝的寢宮是什麼樣的,你們也這樣理直氣壯地跟皇宮守衛說不要為難我們,是我家長輩想要看看皇帝的寢宮,我們只是奉命辦事而已?”
這話一出口,全場都安靜了,但是原因卻是各異。
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可能也就戀竹說得出來了,不對,換做趙敏和趙澈在這樣遠離京城的時候可能也會口無遮攔地說出來,是以這會兒兩人都是一臉笑意地看著站在對面的付遠宏,等著聽他是要如何回答,並不將這番說辭放在心上。
可付遠宏一行人就不這麼想了,他們雖然是江湖中人,一向與朝廷是井水不犯河水,但這並不表示他們不知道這些忌諱。
天子聖顏、皇宮禁地,豈容他人隨意置喙,這姑娘到底是太過膽大還是太過愚蠢,居然可以囂張到這種程度?
“你,你胡說些什麼?簡直是一派胡言。”付遠宏被氣得鬍子都翹了起來,真是沒見過這麼胡攪蠻纏的人,好似說什麼都在她這裡討不到便宜,天佑說得對,她就是牙尖嘴利。
“我有沒有胡說前輩心裡應該有數。”戀竹對他的氣憤毫不以為意,話她說都說了,有什麼可怕的,況且她也不認為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沒見趙敏和趙澈到現在都還是深表贊同嗎?
“事兒就是這個事兒,理兒也就是這個理兒,可不是前輩隨意找個藉口就能扭曲事實的,你說是不是,小白?”戀竹說著說著又是忍不住去動了動腳,擾了小白安安穩穩地休息。
小白好似真的有些睏意了,不過被戀竹一折騰,還是無奈地點了點小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