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差不多到了用飯時候,一直隨侍在旁的玉兒便親自去傳了過來擺飯。
好在這類吃食雖說不常登得桌面,到底王府裡各類傢什備得甚是齊全。
一時玉兒叫著幾個丫頭小廝親自將鍋子等物置齊了,這才將弄好的各色菜等擺了上來。
戀竹本意是闔府上下一齊熱鬧,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是以特意關照問了其餘人等是否也都叫齊了。
見得各類碗筷茶水等都已備齊,便叫玉兒靈兒也都不必跟著伺候,自領了隨著長樂公主及趙澈過來的丫頭小廝下去用飯,她們這裡自便就好了。
靜王爺幾人聞言也都無意見,便關了門自用起飯來。
只戀竹到這會兒都沒聽得長樂公主提及突然來到的目的,便是那另一齣戲也是隻字不提。
想到這兩人竟然私下裡便裝就來了,並且在府門口也不言明自個兒的身份,猜測她與太后說得的理由,還不知回去要如何回覆,說不得只是為著出宮遊玩一番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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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長樂公主這般歡喜的人在,一頓飯自然吃得不算沉悶,雖不若尋常人家會邊用飯邊親熱地說些家長裡短,卻也算得歡歡喜喜。
眾人慢慢用了飯後坐下來,丫頭奉上溫熱的茶水點心,實則點心不過是湊個趣罷了,這樣用得飯後哪裡還吃得下。
見著戀竹那由院子裡特意搬進來的木質桌椅,上面棋盤整日是放著的,偶爾戀竹看書久了,或者盯著賬簿累了,便會與玉兒靈兒兩人過過招。
自然是戀竹技高一籌,不過許多日子下來,兩個丫頭棋藝也是大有長進。
靜王爺與趙澈瞧得那棋盤尚未收起,一時興起,便坐了過去對弈。
戀竹與長樂公主初時也自是在旁看著,正巧這樣的四個寬木椅子,上面原就有著厚厚的靠墊,戀竹為著對弈久了疲累,特意將後面靠椅都加了墊子,只為著靠著得舒適。
這會兒桌椅正是擺放在窗下,屋子裡炭盆擺得正足。
戀竹不喜薰香,便只有銀霜炭不明顯的微微香氣於暖意中襲來,午後日頭正當空,映得那樹上尚掛著的白雪之上,透過窗子照進來更是明亮,一時氣氛好不融洽
怎奈長樂公主實在做不到“觀棋不語真君子”,且她棋藝也是當真不錯,瞧得趙澈在靜王爺精湛棋藝下有些應接不暇,便總是忍不住出口指點趙澈。
一次兩次尚可,待第三次說得趙澈這一步下得魯莽沒有顧得大局時,擾得一向脾氣甚好的小皇侄也忍不住回頭怒目。
戀竹無奈,本來覺得看兩人廝殺甚是精彩,有心學得一二,這會兒瞧見再任長樂說下去,趙澈被分了心不說,怕不是要上演全武行了?
只得放棄繼續觀看之意,將她拉到一旁,說是飯後不宜久坐,便是閒著隨意瞧些什麼也好。
實則她一向是比較懶怠的,若不是為著將長樂公主勸開,便是留在靜王爺與趙澈身邊觀棋,或者自去捧了書坐下來看得一會兒便去休息,才是她更加合心意的選擇。
長樂公主自然是坐不住的,沒多會兒便是拉著她各個屋子轉去。
若非因著昨兒個下雪,這時院子裡雖說積雪已清,到底是有些路滑,依著她的意思,說不得還要再去王爺的書房搜得些她自以為的寶貝。
這院子裡也沒什麼奇特之處,冬日裡花瞧不得,連那特意架起的鞦韆也因著冷風不能去坐了,沒多時便又轉了回來,到底這幾處才是戀竹平日裡常待的地兒,東西擺置之類也更瞧著舒心溫暖。
長樂公主一時對那形態眾多的抱枕靠墊一類起了興致,拿起一個心形抱枕左看右看,越瞧越是喜愛。
尤其上面還用粉色特意繡了兩個交疊在一起的心,卻是奇異地用一支箭穿了起來,讓人瞧了便覺得新奇,一時高興地舉著抱枕問道:“皇嫂,這是什麼呢,瞧著怪有意思的。”
戀竹聞言一陣心虛,那便是她某日閒著惡趣味想起之前一些一箭穿心圖畫,隨意畫了讓玉兒照著繡了上去的,如今她要如何解釋,只得有些訕訕笑道:“不過是閒來無事想著玩的,取的是心心相印之意。”
話方說完,卻見一向爽利的長樂公主粉面微紅,拿著那抱枕有絲猶豫,似果真很喜愛又不好拿著。
微一愣,馬上反應過來,長樂公主雖較其他女子性子更為爽朗,卻終究是未出閣的小女兒家,提到這抱枕上所繡圖案的意思,自然是會有絲羞怯。
想明白箇中緣由,忙岔開了話題,微微一笑說道:“不只是這個呢,你瞧那旁邊,我當日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