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平,快,你快穿上衣服,跟我們走!”崔習新終於回過神來,看著褚平,焦聲說了一句,又對那名捕快吩咐道:“去將後面的窗戶開啟,你們兩個,守在這裡,不許讓任何人進來!”
他們原本計劃的,也只是拿捏住褚平狎妓一事,讓褚家小小的承他們一個恩情,但誰想到,誰想到居然出了人命,這恩情太大,不僅褚家承不起,他們也給不起啊!
他看著還怔在原地的褚平,鄭重的說道:“你記住,殺死雙雙姑娘的,是那跳窗而逃的朝廷欽犯,那惡徒想要傷你的時候,幸好有京兆尹府的捕快及時趕到……”
看著褚平還坐在那裡,口中喃喃自語,崔習新一個巴掌狠狠的扇在他的臉上,怒道:“你聽清楚了沒有!”
褚平嘴角溢位血絲,抬頭看著他,眼神逐漸恢復了清明,點頭道:“聽……,聽清楚了。”
崔習新走出去,關上房門,對門口的兩名捕快說道:“你們看著這裡,任何人不許進出。”
那美豔婦人走過來,擔憂的問道:“崔公子,裡面……”
“閉嘴!”崔習新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說道:“讓所有人都去樓下,我懷疑他們裡面有朝廷欽犯,若是真的查出來了,你們妙音閣,脫不了干係!”
美婦臉色一白,“朝,朝廷欽犯?”
……
崔家,崔清明坐在堂中,慢悠悠的飲著茶水,看到崔習新慌慌張張的從外面跑進來,站起身,皺眉道:“怎麼,難道事情沒有做成,你不是已經用一千兩銀子買通了那女子嗎?”
崔習新嚥了一口口水,顫聲道:“事情是做成了……”
“既然做成了,那你慌什麼?”
“可是,可是那女子,被褚平玩死了!”
“什麼!”
崔清明猛地站起身,茶杯哐噹一聲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看著崔習新,難以置信的問道:“那,那女子死了?”
“父親放心,暫時還沒有更多的人知道此事,我已經讓人將那裡控制了起來。”崔習新看著他,焦急道:“父親,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
若只是暗中行事,幾條人命對於他們來說,算不了什麼,但壞就壞在,今日之事,乃是他們特意安排,那些捕快鬧出了那麼大的動靜,根本不可能輕而易舉的遮掩過去……
“京兆尹府呢?”
崔習新立刻道:“還沒有讓人去通知。”
“派人去告訴曾大人,讓他的動作慢些。”
“那父親您呢?”
“讓人備車,我要立刻去褚家。”
……
褚家,一名中年男子看著崔清明,說道:“崔兄深夜來褚家,到底有何要事,父親已經睡下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
崔清明深吸了一口氣,說道:“褚兄,時間緊急,我現在沒有時間和你解釋,要是耽擱了時辰,褚平賢侄,怕是有大麻煩了。”
聽到自己兒子的名字,中年男子立刻問道:“什麼大麻煩?”
崔清明低聲說道:“事關褚平賢侄的性命,更是事關褚家清名。”
中年男子臉色大變,立刻道:“崔兄在這裡稍坐片刻,我馬上去請父親過來。”
崔清明沒有坐多久,就看到褚太傅披著一件厚厚的氅子,被人攙扶著走過來。
他連忙起身,恭聲道:“見過太傅大人。”
老者揮了揮手,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說。”
崔清明猶豫了一瞬,說道:“今夜習新和褚平賢侄去妙音閣聽曲,閣中有一位女子對褚平表露心跡,年輕人,行事難免有些急切,又恰逢京兆尹府的捕快搜查朝廷欽犯,不小心撞到兩人行男女之事……”
那中年男子的臉色稍緩,若只是此事,倒也不算嚴重,只是正常的男女之情,又不算狎妓,便是真的狎妓,雖然對褚家的名聲稍有損壞,但也沒有嚴重到累及性命的地步。
老者看著他,目光銳利:“你深夜來此,就是為了此事?”
崔清明低下頭,沉聲道:“京兆尹府的捕快進去的時候,那女子……,死了。”
中年男子臉上浮現出驚恐的表情,老者身體顫了顫,竟是連柺杖也拿不穩了。
他鬍鬚顫抖,堪堪站住,連聲道:“這畜生,這畜生……”
崔清明抬頭看了看,問道:“習新已經讓人暫時將此事壓下,現在,京兆府的人怕是也要過去了,清明深夜來此,是想請教太傅大人,此事,應當如何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