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嗎？那時候你不過是遠古大陸上一個小有名氣的所謂高手而已。我在遠古大陸上穿行，看見一個人類竟然不斷地追殺比他強大的妖族，一次次挑戰生死一線，為的只是在殺死妖族之後，挖出對方的心臟。我很好奇，是什麼樣的一個小傢伙，會如此不顧一切地仇恨妖族。後來，我看見了你，和如今一樣，一身白衣，只是那時候你的眼睛裡不是傲慢，而是冰冷，令我都震驚的冰冷。”

鴻元難得說這麼多的話，在我看來這位高居三十三天外的至高強者，這位天地之主應該對一切都是漠不關心的。

正因為漠不關心，所以他抬手就能毀滅了百族，因為生命在他眼中沒有任何意義。

然而，他竟然為了許佛而來到了第五重天外天，更為了和許佛敘舊而說了這麼多的話！

“我見過很多身負血海深仇之人，太多太多了，每個都覺得自己已經冷酷到了極點，每個都覺得自己很悲哀。然而，你是一個特例，一個能夠不間斷地追殺妖族5萬年的人類少年，從一個普通的方士變成了越道強者。你沒有修煉過，但是隨著你殺的妖族越來越多，你的力量就越來越強。這讓我感到吃驚！而最讓我吃驚的是你臉上竟然還有笑容。五萬年的殺戮，竟然沒有將你的心矇蔽起來，你居然還夢想著有一天能夠成為天空，成為保護人類的神。真是讓我非常意外。”

鴻元伸出手，輕輕一點許佛的額頭，天空中的金色光芒略微小了一些，許佛得以開口。

“所以，你才會在我面前展現了毀天滅地的力量，你告訴我，古神一族將要毀滅，於是我便看見古神一族被你拋棄，所有成為古神的百族之人都會被抹殺！你只是想告訴我，天不過也是你的玩具而已。鴻元，你的力量的確恐怖，可是我並不畏懼你！”

許佛緩緩伸出手，然而，身上的依然存在的金光並不允許他這麼做。

“好了，敘舊到此為止，我來這裡是為了給你一個機會，一個讓我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的機會。經歷了這麼多年的殺戮和叛逆，許佛，你是否明白你的使命了？我鴻元道祖，再給你一個機會。告訴我，你是否願意成為我門下弟子。我會讓你比所有聖人都更強大，這是我給你的承諾。”

我沒有想到，鴻元此行的目的是為了想要收許佛為徒。

許佛也沒有想到，鴻元在被自己拒絕了一次後，竟然給了他第二次機會。

鴻元你自己也沒想到，一直高高在上的自己，會給一個人類兩次機會。

然而，此時此刻的他，的確是站在了許佛的對面，看著這個自己關注了數十萬年的人類，看著這個遠古第一天才，看著這個人類第一修士。

“我……”

許佛想要開口，卻被鴻元制止了。

“如果你想拒絕，我勸你想一想，不要浪費了這第二次機會。我知道你糾結了一群所謂的逆天之人，甚至還有一個我心愛的學生在你的隊伍裡。不過，你真的以為她能給你帶來任何的幫助嗎？你以為你們一群人能夠真的打敗我嗎？你甚至連你背上的這道光都無法打敗，你憑什麼打敗我呢？”

鴻元的話讓許佛沉默了，而站在黑暗裡的我，也沉默了。

“我記得人間有一句話，是一個人類說的，叫做師夷長技以制夷。我覺得很有趣。學習別人的力量，然後打敗別人。許佛，你為什麼不學學這句話？為什麼不來學習我的力量，向我這位全天下最強者來學習，不然你根本找不到能夠打敗我的方法。”

鴻元的話，一點都沒有說錯。

“我希望你能想一想，我會再來找你，如果那時候你還拒絕我，我會殺過你所謂的逆天小組。還有，你別想帶走始皇，他可比你聰明多了。”

鴻元化作一道金光消失了，許佛背上的金色光芒也消失了。就像他們從來沒出現過一般，第五重天外天變的一片安靜。

被金光打散的北冥海水開始重聚，許佛被海水衝擊，慢慢地漂浮在了海水上，他甚至沒有飛，仰著面躺在了海水上，看著第五衝混沌的天空。

我飛到許佛的身邊，望著這位英俊的我的師祖，此時卻好像老了很多很多，一片疲憊而滄桑地躺在海水上。

“師祖……”

我輕聲叫他，他卻沒有回答我。

“您是不是想答應鴻元？”

我還是問出了我心中最大的擔心，也是最大的問題。如果許佛也選擇了放棄，或許這個天下，就沒有一個人站在我的身邊。

也許，到了那個時候，我也會放棄，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