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黑色的。大朵黑色玫瑰,填滿畫布每一處。
花園裡沒有別人,整個山坡都是他的,沒有人會擅自闖入。
查爾斯感受到她微妙的挑逗,她輕輕晃動扭擺的身體,彷彿在刻意邀請他做些什麼。單單看她的上半身,她認真嚴肅地描著畫,可是視線往下一轉,那就是另外一幅光景了。
他尚在猶豫,少女卻回眸莞爾一笑:“您真是假正經。”
查爾斯從來沒有在陽光下做過愛。
他喜歡陰暗森冷的環境,他喜歡絕對掌控的征服欲,他喜歡粗暴與血腥,可是這一刻,他卻在他最不喜歡的日光照耀下溫柔備至地尋求歡愛的快感。
陽光,海風,玫瑰,一切的一切都是新鮮的。
少女冷靜自若地畫上最後一筆。
查爾斯扣住她往自己身上靠,他坐在椅子上,這個動作不太方便,這讓他看起來有些笨拙。
他喘著氣在她耳邊問:“小emma,你是如何想到要以克洛伊夫人為突破口的?”
少女不慌不忙地將畫好的玫瑰畫作取下,她抬起那張畫,放在陽光下觀察,“你們都想著去討好那位男士的情婦,可是卻沒人想過,他與他的夫人二十年婚姻,是靠什麼維繫下來的。”
查爾斯並不關心這個,這筆生意無異於錦上添花,他並不是特別需要它。只是她為他做成了這樣一件大事,他很是驚訝,甚至可以說是欣賞了。
他問:“靠什麼?”
“很簡單,因為那位男士的家族事宜,全都掌握在克洛伊夫人的手上。婚姻裡,除了愛情,還有利益。真正執掌家族事務的,是克洛伊夫人。”
他將她掰過來,這一次,她沒有拒絕。
“你就那樣接近她,不怕遇到什麼危險嗎?”
少女隔著薄薄的畫紙吻上他的唇,“世上還有什麼能比給查爾柯西莫做情人更危險的事呢?
查爾斯一愣,而後站起來,抱著她在陽光裡上下跌宕。
她手邊攢著玫瑰畫,日光照在她白皙的小臉上,少女微微眯著眼,像只貓一樣,慵懶地伸展雙臂。
她並不怕掉下去。
查爾斯趕緊按牢她。
她眯著眼笑,笑容嬌媚動人,在他快要攀上頂峰時,她忽地細細出聲,“查爾斯先生,喚我的名字。”
他鬼使神差地聽從:“emma。”
少女:“不,是我的中文名。”
巨大的歡愉湧上腦海時,他嘴裡吐出她的名字:“姜愛。”
他們在花園裡做了三次,每一次狂潮來臨時,她就會狠狠夾住他,命他喊自己的名字。
巴甫洛夫定律。
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從這開始,少女鍥而不捨地讓他在交歡的最後一刻喊她的名字,以至於後來查爾斯每一次產生歡愉的感覺,腦海中就會不自覺冒出少女的名字。
查爾斯開始習慣在古堡過夜。他將少女的通訊工具全都還給她,可是她卻再也沒有給他打過電話。
“如果您想我,請立刻趕來見我,我的聲音並不能帶給你滿足感,只有我的身體和靈魂才可以。”
她將花園的薔薇全都換成玫瑰花,又將古堡前方的薔薇也都拔除,換上心愛的玫瑰。
她甚至要求他給她定做一個玫瑰印章戒指。
少女將自己的玫瑰印章戒指戴到他手上,“我身上有您的標誌,您身上也該有我的標誌。”
查爾斯回過神時,他這才發現,他已經三個多月沒有去過自己心愛的二十七樓。
二十七樓裡那些曾帶給他無數歡樂的房間,已經落塵生灰。
大衛好奇問他:“查爾斯,你的小情人還活著嗎?上次她為你辦了那樣的大事,你該留她活久點才是。”
查爾斯饒有趣味地回他一句:“她會活得很久,可能等我死了,她還快活地活著。”
大衛怏怏地說:“看來她讓你很開心。”
查爾斯一向不喜歡在外人面前透露太多喜怒哀樂,可是這時候他看到大衛酸溜溜的嘴臉,忍不住以炫耀的口吻,淡淡地說:“她能讓人慾…仙欲死。”
大衛嚥了咽。
查爾斯站起來,他扣緊西裝,冷漠地丟下一句:“最近我不會再來這裡,你將二十七層封閉。”
大衛愣住,他下意識問:“你不需要其他女人了嗎?”
查爾斯已經走進電梯,“我已經找到我最想要的那個,何必再看其他的胭脂俗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