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折了寧錦的面子。他緩緩開口道:“趙大公子,坐罷。”楚懌刻意稱的是趙大公子,而非昭德將軍,顯然是不把趙彥清這三品將軍的職位看在眼中。
趙彥清也不是不知,不過鑑於對方是皇室子孫,他也只得忍了。
寧錦對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裝作若無其事,她起身親自重新為楚懌斟一杯茶水,爾後問道:“王爺怎麼是一個人來的?”
她這話問的就有點蹊蹺了。
楚懌也隱約猜出了什麼,只是不點破,反問道:“依你所見,應該還有何人跟著本王?”
自然是寧雪。
多年同在一個府上,寧錦對寧雪的小心思也還算了解,知道寧雪肯定不願一直處於屈居人下的位置,所以肯定會有些小動作。
寧錦日後還有用到寧雪的地方,不願太過折了她的這份野心,斷了她的翅膀。所以對於寧雪做的一些事情,只要是無傷大雅,寧錦都當做不知。
她壓下“寧雪”這兩個字,敷衍的說道:“自然是秦羽。”秦羽是楚懌的得力助手,往日裡楚懌在府上時,秦羽總會形影不離。
楚懌聞言笑了笑,道:“你不提本王倒是忘了告訴你。”
寧錦略有些疑惑的看著他。
楚懌輕抿了一口茶水道:“本王剛剛得知賢妃,也就是你的長姐有孕了,便讓秦羽去備份厚禮。”
寧錦一愣。
賢妃寧瑗前些日子找她討過一張助孕的方子,她雖然給了,但卻將方子上的幾味藥給改了,大大降低了懷孕的可能性,不過又比普通的方子好了些,免得被寧瑗找可靠的人看出了什麼門道。
可即便如此,寧瑗還是懷孕了。
若此一來,楚帝究竟是會留下寧瑗腹中的胎兒,還是找個由頭除了未出世的嬰兒?寧錦垂眸思考著,總覺得楚帝會選擇後者,永除後患。
思及此,寧錦神色有些凝重的重複了一遍,“寧……賢妃有孕了?”
楚懌彎了彎嘴角道:“賢妃多年無子,如今終於得償所願,也算是了了一樁心願。怎麼,錦兒你不高興?”
寧錦緩緩扯出一個明媚的笑容,道:“妾這是高興傻了。”
楚懌聽了這話,也不疑有他。
畢竟賢妃是寧錦的長姐,寧氏的嫡女,多年無子的賢妃有了身孕,即便這孩子來的有些晚,不能參與到儲君之爭,也絕對會是寧氏的一大福音。
一旁的趙彥清起身,拱手恭賀道:“恭喜……寧庶妃。”
他言語中只單單恭喜了寧錦,實在是別有一番意思。只是寧錦現下心亂的一團糟,也沒太注意,淡淡道:“是長姐福緣深厚。”
楚懌將目光重新放回到趙彥清身上,輕抿了一口茶水問道:“趙大公子方才在與本王的錦兒談論些什麼?”
他的目光黑而沉,與平常無甚兩樣,不過放在熟悉他的人的眼中,就能輕而易舉的捕捉到他不悅的情緒。
寧錦雖然能看明白,但她卻保持了緘默。
解鈴還須繫鈴人,若想要讓楚懌不再懷疑她,這問題的根本還是在於趙彥清,得讓趙彥清親自開口說清楚。
趙彥清解釋道:“是微臣有要事請寧庶妃相幫。”見楚懌依舊不解的眉頭,趙彥清又道:“微臣的家妹近來心緒不佳,微臣想請寧庶妃去勸說勸說。”
楚懌對趙琦歡的印象僅限於那日混亂的大婚上,“可是春試狀元的新妻?”他又道:“如此……”
見楚懌正要應承下,寧錦忙出聲打斷道:“王爺,妾近來身子不爽利,想必是腹中的‘胎兒’到了不安分的月份兒了。”
寧錦都把“腹中胎兒”擺在檯面上了,定然是不想去了。楚懌也不好逼她,只得略有些遺憾的道:“既然如此,錦兒近來就好好休息罷。”
楚懌又轉過頭看向趙彥清問道:“趙大公子可還有別的事情?”
他這話的潛意思就是在請趙彥清離開了。
趙彥清也不是不識趣兒的人,規規矩矩的行了一禮後,便離開了。
待趙彥清走後,楚懌問道:“錦兒為何不應下來?本王記得,趙家的嫡女可是你自小玩到大的好友。”
寧錦故作為難,緩緩開口道:“妾從未經歷過這種事情,無從下手。若是辦砸了,可不是更糟糕了。”
楚懌輕輕的嘆息一聲。
只是他的這聲嘆息,是在遺憾失去了一個籠絡春試狀元的機會,而非因為其他原因。
這個,寧錦自然得知。也正因為如此,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