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錦在窗外看得都氣笑了,心想自己小時候雖然也不是很聽話,但也沒做過這種挑釁夫子的事情。
小世子的耳朵尖得很,聽見自己小娘親的聲音,像是打了雞血一般,立刻就打起精神了,也不敢打瞌睡了,認認真真的聽著夫子講課。
文夫子以為是這小子開竅了,卻不想往窗外一看,發現睿王妃在外面站著。這小崽子為什麼會突然好好學的原因,用腳趾頭都能猜出來。
下學後,寧錦就讓人把小世子給喚來了。
楚朝瑾撲在小娘親的身上,笑嘻嘻的說道:“孃親,朝兒今天學了很多東西。”
寧錦皮笑肉不笑的問他:“那文夫子都教了哪些?”
楚朝瑾把小手背在身後,一板一眼的複述道:“夫子只教了《三字經》。”他嘟起小嘴說道:“可是《三字經》朝兒早就會了,朝兒不想學這個。”
寧錦點點他的小鼻子說道:“之前孃親只給你讀了幾遍,你就會了?”
楚朝瑾揚起小臉,“我都會了,孃親不信可以考我。”
寧錦這才展顏道:“娘信你。”
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楚朝瑾的小臉皺在一起,說道:“孃親,朝兒想學寫字。今天跟夫子提了,夫子都不應我。”
寧錦側首看向大堂裡的一盞屏風,笑道:“文夫子,請出來吧。”
文夫子的年紀在一群大儒中不算大,尚中年,通身的氣度溫和,看起來就像是好好先生。他從屏風後走出,向寧錦行了禮。
寧錦賜了座,道:“文夫子現在就開始考校小世子吧。”她的目光又轉向楚朝瑾,道:“若是回答不出,朝兒必須聽夫子的要求。”
文夫子也不刁難楚朝瑾,問的幾個解釋都是《三字經》上的。小世子在之前就得寧錦教導過,所以答得都很流利,讓文夫子不得不嘆了口氣道:“小世子天縱聰穎,那《三字經》就先掀過,明日老夫便教小世子習字。”
楚朝瑾高興的向夫子行了個入學禮,軟軟的道:“多謝老師。”
文夫子摸著鬍子笑道:“世子多禮,老夫可擔待不起。”
寧錦摸了摸小世子的頭,心想這孩子還當真是有些像她,一樣的吃軟不吃硬。
小世子本身就聰明,在讀書方面也很有天賦,半個月來就將《弟子規》和《急就章》背的很流利了,只是其間的意思,還不是特別理解,需要文夫子慢慢教解。
月末的時候,寧錦帶著小世子回了趟相府。楚懌近日忙著接手朝堂裡的勢力,抽不出時間陪寧錦回孃家,雖然有些不滿,但基於是寧錦親口提出的,只好不情不願的同意了。
在楚懌離開的這一年多來,寧錦經常帶著小世子回相府,一是擔憂寧相的身體,每月都回去看看,二是……有些想親人了。雖然這話聽著很矯情,但寧錦還是不可避免的想念。尤其是在有了楚朝瑾之後。
相府裡很清淨,府上的幾個兒女,嫁人的嫁人,分府的分府,如今只剩下老四寧珣一個小輩和前幾年寧珣的一個通房生的兒子寧舸。寧舸的性子有些軟糯,但不妨礙小世子喜歡跟同齡人玩兒。
寧錦將小世子送到寧舸那邊,自己敲響了寧相書房沉重的紅木門。
【126】 我們還是一家人
寧錦將小世子送到寧舸那邊,自己敲響了寧相書房沉重的紅木門。
書房裡靜悄悄的,安靜的讓人有些心慌。
寧錦皺了皺眉,又敲了兩下,聲音有些急迫,“爹爹,是我。”
但依舊沒有回聲。
位高權重的人總有一些東西不願讓旁人,就連親人也不能知道,寧錦想闖進去,但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進去。她問守在書房外的兩個侍從道:“爹爹從何時進的書房,可曾出過書房?”
兩個侍從面面相覷,不知是當講不當講,畢竟,老爺的事情,他們這些人也不能多說。可,面前的睿王妃,顯然也不是善茬。思量稍許,其中一個侍從答道:“下了早朝後,老爺就一直在書房了,直到現在,也不曾出來過。”
這期間有好幾個時辰,正常人不可能不出來一次,寧錦心裡無端的擔憂。隨後,她又叩了兩聲不見寧鄉應聲,就猛的推開了書房的門——
“爹爹!”
寧錦一下子就驚住了。
守在門外的兩個侍從聽到這聲音,忙不迭的趕緊跑進去,也被書房裡的景象給震得呆住了!
寧錦有些跌跌撞撞的一路小跑到桌案旁,雙手顫抖的去把寧相的脈,但心靜不下來,怎麼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