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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無表情的靠在他的車上。不

知等了多久,地上積了一大灘水,還有水不斷從他的身上和手裡拎著的一個東西上滴落下來

鍾洋見到他氣直衝頭,迎面就是一拳,沒想到蕭飛連躲都不躲,咕咚一下向後仰倒。我

嚇得慌忙跑過去,鍾洋也下了一大跳,蹲下去扶他。

蕭飛緊閉著眼睛,我一邊搖晃他,一邊哭:“你把他打死了!你把他打死了!”

鍾洋按住我:“我根本還沒碰到他呢,他在發高燒,所以昏倒了。”

我們倆七手八腳把他抬到車上,鍾洋在前面開車,我抱著蕭飛的頭坐在後面不知所措的

哭。

他的胳膊搭在座位下面,我去拾,發現他手裡拎的,是我的PaPa。

醫院聽說蕭氏總裁駕臨,受寵若驚,院長親自出診,安排在最豪華的獨立病房裡。

一番繁複的檢查,我追在後面不停的問:“怎麼樣?怎麼樣?”

院長將我和鍾洋上下打量了一番,認定鍾洋地位高些,對他說:“蕭先生落水後受涼發

熱,併發了肺炎──”

我一聽眼圈就紅了,眼淚嘩啦嘩啦流下來,身體有些不穩。鍾洋一隻手扶住我的肩膀。

院長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又和鍾洋說了些話,我幾乎什麼都聽不清了,也不知道院長什

麼時候出去的。病房裡只剩下我們兩個和昏迷中的蕭飛。

鍾洋將我按坐在椅子上,自己蹲下來,替我擦眼淚:“小安,沒事的,他沒事的!”

我抓著他的手,萬念俱灰:“他要死了……鍾洋……他要死了……”

“你在說什麼?”鍾洋莫名其妙,“他得的是肺炎,又不是肺癌,醫生說他最遲明天就

會退熱。”

原來是我聽錯了……

我鬆了口氣,還是不放心:“可他為什麼還不醒?已經這麼久了……”

“也許還要等一會兒,不過我打保票,他會完好如初,你信不信我?”

我用力點點頭。

我相信,這世上鍾洋永不會騙我。

這時,蕭氏的人聞訊湧來,寬敞的病房立刻顯得擠了。其中不乏指手畫腳的人,對護士

頻頻發難,指責室溫、採光和通風,最後將矛頭指向我和鍾洋:“為什麼允許閒雜人等在這

裡逗留?!如果他們要對蕭先生不利──”

鍾洋有自己的驕傲,但氣度不凡。他冷笑著,並不多做辯解,起身欲走。我忙拉住他的

衣角,嚅嚅的求他:“等他醒來……我們再走……好不好……好不好……”

鍾洋看著我,我心虛的垂下眼皮,於是他嘆口氣,似乎要說什麼,卻終沒有開口。

“這兩位先生送病人入院,怎是閒人!”幸好護士也不好惹,硬生生的說,“誰允許你

們在病房喧譁?!若病人情況惡化,誰負責任?!都出去!”

眾人擔不起責任,立刻噤聲,一個個灰溜溜的出去。我不想離開,坐著不動,護士一直

瞪我,我當她是空氣。鍾洋臉皮薄,連拖帶拽將我弄出病房。

走廊裡的椅子被“蕭飛慰問團”坐滿,我靠牆站了一會兒,覺得身上的每一處傷口都在

燃燒,鼻尖滲出顆顆汗珠,又不敢吭聲,怕鍾洋要我走。

鍾洋忽然拍了拍我的肩,然後走到剛剛指責我倆的那人面前,亮出警察的證件:“對不

起,我現在懷疑你是本市通緝要犯,請配合調查。”

那人一頭霧水,忙站起來解釋,我趁機佔了他的位置,朝鍾洋擠眼睛。

鍾洋嘴角溢位不易察覺的微笑,胡亂看看對方的身份證,又還回去:“抱歉,認錯人了

。”

那人一回頭,發現已經鳩佔鵲巢,氣得直翻白眼。鍾洋站我旁邊,我歪歪頭,正好靠在

他的腰上,他便伸出一隻手來攬住我的肩膀,那手溫熱而有力。

我閉上眼睛,恍惚中時光交錯重疊。第一次被人這樣摟著的時候,我想所謂幸福,也莫

過如此了。

我是在那時,愛上了蕭飛的愛。

護士每半小時來查房一次,第三次出來的時候終於說:“病人醒來了。”

我心裡的大石頭一下落了地,不由自主的站起來,想衝進病房去,又有些害怕,站在門

口遲疑。眾人從後面蜂擁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