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路,而前面那天堂的入口,總是離我那麼那麼的遠。
我想,我大概會死在途中吧。
我在心裡暗暗許下一個咒,如果我能走到那出口,PaPa就會重新回到我的身邊。
陽光那樣刺眼,在那陽光裡沒有我的PaPa,我看見鍾洋正在發動他的機車。
原來我是走到他家來了。
他的家,曾有那麼一段日子,被稱作我的家呢。如果他見到我這副模樣會怎樣呢?是不
是會哈哈大笑著說:“小安,你又在玩什麼強暴遊戲?”
我慢慢後退,想藏起身子,剛剛退進陰影裡,突然覺得頸上一緊,有人從後面死死勒住
我的脖子。
我站立不穩,身子向後倒,那人跟著我跌坐在地上,手上卻越來越緊。我的眼前金星亂
冒,耳膜快要漲破了,只聽見兇手急促的喘息聲。
救命……鍾洋……救救我……
我拼命的大叫,卻只發出嘶嘶的呻吟,一分掙扎,牽出萬分得疼痛,只有眼淚毫無阻礙
的流下來,無聲無息的。
我不想死!
“放開他!”熟悉的聲音夢幻般的響起。
我的頸上驟然一鬆,身子重重摔在地上,痛的悶哼一聲。鍾洋顧不上追人,扶起我,急
切的呼喚:“小安!你怎麼樣?!小安?!”
我死死抓住他的衣襟,身子抖成一團,劇烈的咳嗽。他不再說話,只是用力摟住我,我
的臉貼在他的胸膛上,那麼溫暖那麼溫暖。
待我不再發抖,他將我抱回家。
鍾洋家有一張很深很軟的舊沙發,我披著一張毯子,將自己蜷成小小的一團,縮在沙發
的角落裡。鍾洋拿著酒精和棉花,為我處理傷口,濃密的睫毛蓋住眼睛,像一對美麗的蝴蝶
。
他問:“你認識那個人嗎?他為什麼要殺你?”
我啞著嗓子答:“他就是杜重……”
鍾洋停下手上的動作,抬眼看著我,表情凝重:“他要殺你滅口?!”
我微微點了一下頭,痛得皺眉。
鍾洋又氣又急:“他毆打你,你怎麼不求救?!若不是我隱約聽見聲響,你真的會死掉
!”
“我……我當時……嚇壞了……”我胡亂找著藉口。
就讓他以為這傷是杜重造成的吧。
我怎麼還能說是蕭飛?我就是那個喊狼來了的孩子,誰還會信我?
“放心吧,我會抓到他!”鍾洋習慣性的揉揉我的頭髮,“把衣服換下來,然後好好睡
一覺。”
我一驚,將毯子裹緊,頭搖的像撥浪鼓:“不要不要不要,我坐這裡就可以……”
“別任性!”鍾洋過來拉我。
我掙扎,牽動腿間的傷處,慘叫一聲,差點摔到地上。鍾洋立即發現不妥,一手按住我
,一手扯開我的衣裳,驀然驚住。我直挺挺的躺在沙發上,臉轉向裡側,埋進靠墊裡。房間
裡靜寂的可怕,過了一會兒,鍾洋用毯子將我裹起來,緊緊抱住。
“是蕭飛乾的?!”他咬牙切齒。
我說不出話來,在他懷裡失聲痛哭。他的臉深深埋在我的頭髮裡,聲音懊悔而痛苦:“
是我的錯……對不起…… 我總是不能保護你們……”
哭的累了,我的眼皮漸漸沈重,心裡怕他離開,不肯放手,哀求著:“不要離開我……
好不好……PaPa沒了……沒人會陪著我了……”
他任我拽著,問:“PaPa呢?”
“它死了……淹死了……”
“別怕,我陪著你。”
我雙手牢牢抱住他,才安心睡去。
不知為什麼,只要鍾洋在我身邊,我就不會做夢。
一覺起來,已經是下午了。
他給我端來香軟軟的粥,問:“PaPa怎麼了?”
我絮絮叨叨的給他講出經過,他便起來穿外套:“PaPa不會死,我去給你撈出來。”
“我也要去。”
“你要好好休息。”
“我沒事了,你用機車載我去,沒問題的。”我執拗的堅持。
他沒辦法:“好吧,等你吃完一起去。”
當我們倆從家裡出來的時候,赫然看到蕭飛正等在門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