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一個傷員敲暈的人,
絕非善類!
“我說我說……鑰匙在那邊抽屜裡……”他往床對面的櫃子看了看。
我於是皺起了眉。
櫃子很遠,我是夠不到的,如果放他去拿,豈不是放虎歸山?
我又看了看他,見他的小臉已經皺成一團,哼哼唧唧的,就要哭出來的樣子。
我忽然靈光一閃,向前一倒,用全身的力量壓住他,能夠活動的那隻手伸進他的襯衣裡
面。
“你、你做什麼?!放開我!放開我!”他驚慌失措的叫出來,試圖阻止我入侵的手。
我毫不理睬,很快便找到我要的東西,用力一拽,便將他脖子上系的一根細細的銀鏈扯
下來。
銀鏈上正穿著一把小小的鑰匙。
我果然沒有猜錯,既然他之前對我如此防範,又怎會將鑰匙留在房間裡,而不是帶在身
上?
他推開我,骨碌滾下床,退得遠遠的,倚住門。
我開啟手銬,朝他走過去,說:“讓開!”
他瞪著我,忽然從褲子後面的兜裡掏出一張報紙,在我面前抖開。我定睛一看,見報紙
上碩大的標題——黑道內部火併,蕭氏太子遭暗算,下落不明!
標題下面,是我的照片。
“你從我這裡走出去,立刻會被你的仇家打死的!”他轉著眼睛,有點幸災樂禍的說。
我停下了腳步,倒不是因他的恐嚇,只是我深深瞭解蕭揚。他沒有親眼看見我死,絕不
會罷休,我現在身體還未恢復,要逃脫他的追殺,確不容易。
於是我問:“這是什麼地方?”
“這裡是虛無島,我是島的主人彼得·潘。”他得意的挺挺胸。
我決定不再跟他廢話,開始翻櫃子和抽屜,卻在桌子底下找到一張麻省理工學院的學生
證,上面是他的照片。
我不禁驚訝,因為證件上說,他只有十六歲,可卻已經是二年級的學生了。
“你十四歲就考上大學了?”我問。
他噘起嘴巴:“是十三歲,牧師說我年紀小,休學了一年才準我來。”
牧師?
我疑惑的問:“你是孤兒?”
他點頭,煞有介事的說:“我媽媽是一位公主,她同一個窮人私奔,生下我就死了,我
爸爸被壞國王抓住砍了頭。”
我見他面不改色的說謊,竟忍不住微笑了:“我可是黑幫,你不怕?”
“怕?現在會怕的應該是你吧?你的對頭肯定在到處找你!”
“那你……”話沒說完,我的頭又有些疼了,伸手去摸額頭。
他見我臉色變了,忙過來扶我坐下,轉身去倒水,找了幾顆藥丸遞過來:“書上說,吃
這幾種藥就能好。”
我接過來,有點兒不放心:“你怎麼不送我去醫院?”
他瞪大眼睛:“你是不是真的撞壞頭了?那些壞人知道你受傷,一定會埋伏在醫院周圍
,等著殺你啊!”
我看著他,暗暗吃驚。
他的心思之縝密,的確超越了十六歲的孩子,可他之前的表現,卻好像連十歲都不到。
天才少年和問題少年,似乎沒有明顯的界限。
***
於是我便在這間學生公寓裡休養,席安很少去上課,但每天都出門,買各種各樣的東西
回來給我。
我覺得,他好像在將我當作寵物養著。
他還保留著一種幼兒的習慣,喜歡用重疊的字稱呼一些東西,所以他叫我飛飛。
老實說,從來沒有人這麼肉麻的叫過我,一開始真有些不習慣。
直到有一次,他不小心將我叫成了LuLu。
我看著他,他就心虛了,抱著窗臺上的那個籠子,小聲說:“LuLu死了,那天我到樹林
去埋它,結果卻撿到你,我想,你一定是LuLu的轉世……”
“你以為我是一隻松鼠的轉世?!”我簡直有些不可思議。
“LuLu才不是松鼠,它是一隻南美粟鼠!”他向我抗議。
我氣的抓狂,撲過去抓他。
所有認識我的人都知道,蕭氏的蕭飛是喜怒不形於色的利害角色。可這個思維奇怪的小
傢伙,總能教我的情緒波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