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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陳成璧,就見她目光垂落在自己緊握解剖刀的手上,沒有害怕,反倒是透著期望與堅定。

周萋畫沒有停頓,解剖刀毫不猶豫地直接滑向死者的胸部,開胸後,她彎腰拿起了剪刀,順著肺動脈往下走,終於發現了那顆堵住血液流向肺臟動脈的,從臀部擠壓挫傷靜脈血管壁上脫落下來的血栓栓子。

她用解剖刀刀尖挑起這堵住了飛動脈的栓子,踱步到瑞娘面前,“就是這個東西,讓貞菊喪失了性命!”

她半蹲下來將刀尖放在瑞娘面前,“你是不是很奇怪,你不過是打了她的屁股,她怎麼會死呢!”

周萋畫眼睛一眯,“這玩意,叫栓子,剛剛從肺動脈裡找出來的,就是它堵住了貞菊的肺動脈,造成她死亡的!”

周萋畫說的這些詞都是現代醫學的名稱,她微微起身,看向陳判司,卻見那判司也沒有任何表示,心想道,看來這些詞,跟溏朝是通用的。

周萋畫於是繼續說道:“瑞娘,你曾不止一次用木棒打過貞菊的臀部,被擊打部位內的血管因為受到擠挫,內皮便會脫落,久而久之,血管壁就粗糙起來,流經這裡的血液的有些成分便在這裡凝集起來,最後積少成多形成了血栓栓子。”

說道這,周萋畫站起身來,厲聲問道:“瑞娘我問你,你七天前,是不是也曾痛打過貞菊的臀部?”

“啊,沒,沒……”瑞娘矢口否認,腦袋垂下。

“不要狡辯了,需要我出去把三姐姐喊進來嗎?”周萋畫厲聲說道,見瑞娘把頭垂下,繼續說道:“你不止一次打過貞菊,尤其是在七天前下手最重!”

“血栓栓子形成以後,大約七天左右,就會脫落下來,成為遊動的栓子,這顆栓子游進了肺動脈,堵在細小的肺動脈管腔中不能再動彈了,繼而引起了肺動脈的痙攣,而後心麻痺,引起了周圍迴圈衰竭,從而導致了貞菊猝死!”

周萋畫聲音猝然提高,將挑著血栓的刀子指向瑞娘,“瑞娘,就是你的多次毆打,殺死了貞菊!你還有何話說!”

“我知罪,我知罪可我不是有意要害她的,我知罪啊!”瑞娘撲倒在地,嚎啕大哭。

周萋畫不予理睬,抬眸看向陳遠安,“陳判司,剛剛兒所言的,你可都有記錄下來!”

陳遠安放下筆,合上簿子,“有,有,有!週四娘儘管放心!某會稟報黃刺史,秉公辦理!”他說著,就站起來,衝地上的瑞娘喊道,“殺人償命,來人啊,帶出去!”

兩名看守停屍房的僕役聽到陳遠安的聲音,疾步走進了,拉著瑞娘出了停屍房。

周萋畫則回到木板前,開始縫合貞菊的屍體。約莫過了三刻鐘,周萋畫剪斷了最後一根羊腸衣,將器具放在了勘察箱裡。

而後,她叫春果拿來了給貞菊準備的新衣,此時屍僵已經形成。主僕倆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給貞菊換上了新衣。

這邊,春果邊忙碌,邊哭泣,口罩早已溼噠噠的。

而那邊,冬雪趴在地上。早已經嘔吐的幾乎要虛脫。

周萋畫見兩人這般模樣,揮揮手,“春果你先扶著冬雪出去吧!”

“是!”春果哽咽著,吸著鼻涕,攙起趴在地上的冬雪。出了停屍房。

周萋畫則彎腰開始收拾勘察箱。

忽而,她感覺身後出現一個身影。

忙碌的手驟然停下,而她這時才突然記起,停屍房裡還有一個人——陳成璧!

陳成璧站到周萋畫身後,開始重複周萋畫剛剛說的話:“血栓、肺動脈、血管壁……這些,都是現代醫學名詞,你也是穿越而來的,對不對?”

她的聲音已經沒有以前的堅定。顫抖,哽咽,飽含著複雜的情況。

“也”?陳成璧也是穿越而來的!

周萋畫微微一怔。繼續收拾勘察箱,平靜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

終於收拾完勘察箱,周萋畫站起身來,轉身就往停屍房門口走。

陳成璧突然像發了瘋一樣,一下子衝到了周萋畫面前。她張開雙臂,擋住了周萋畫的去路。原本平靜地臉上早已掛滿了眼裡,“你穿越前就是法醫對不對?所以你才能知道那麼多!”

周萋畫知道有句話叫“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但陳成璧的淚汪汪裡,卻不是見到同鄉的激動,而是……急切!

周萋畫壓制住自己的真實想法,故作疑惑地回答,“我真的聽不懂你說的什麼?請你讓開!”

陳成璧卻“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我求求你,求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