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名男子皆是身形高大之人,瘦小的周萋畫被擋了個嚴嚴實實,從周長治的視線看去,根本看不到她。
“你,把孫牧的事情給我說清楚!”周長治站在秦簡目前,他的個頭比秦簡矮那麼一點點,漲紅的臉頰讓他沒有太子的風範。
周萋畫心想,都回京一月有餘,太子怎麼現在才想著來找秦簡算賬。
西北風瑟瑟將秦簡的散發高高吹起,散發朝周長治的臉上揚去,秦簡那原本被散發遮擋的銀色面具就徹底呈現在了周長治面前。
“你……”周長治一怔,抬手指著秦簡的臉。
這張臉?
“太子殿下您是為了送陳夫人回京時,在我離開後,發生的命案嗎?”宋雲崢突然開口說話,“你是在懷疑此事與秦義士有關?”他上前一步與秦簡併列。
“沒錯,我就是懷疑他!雲崢兄,你有所不知,那日……哎!”周長治一瞥盧天霖跟董庸,這兩位當晚也在的,於是他停下來。
“不如這樣,我們進一步說話……”宋雲崢收起他的暴怒,溫文爾雅地微微作揖。
對於他的提議,周長治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接受,一拂袖,再次朝長廊走去。
秦簡在前,宋雲崢在後,兩人跟著周長治朝長廊走去。
看著三人遠去得身影,董庸喃語道:“宋將軍跟太子殿下也是同窗啊……”他看了一眼盧天霖,微微側身,將周萋畫讓了出來。
董庸跟盧天霖也是同窗。
兩人卻水火不容。
周萋畫聽出董庸這話裡的涵義,周長治跟宋雲崢,就宛如當年自己的父親與當今皇上,地位的懸殊決定了兩人相處的模式。
這對身份地位處於同樣階層的董庸與盧天霖,自然是不一樣的。
盧天霖卻跟根本沒聽到董庸的喃語似的,他轉身看向周萋畫,“這還是我第一次同時見到恩公與宋將軍?”
“什麼意思?”周萋畫抬頭看著宋雲崢跟秦簡的背影,卻驚訝地發現,宋雲崢、秦簡還有周長治,從身後看去竟然如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那算上週馳,這四人……
“宋將軍駐紮軍營,恩公四海為家,今夜同時出現,可謂難得!”盧天霖挺直身子,“今天的恩公有點奇怪,我也說不清楚是哪裡奇怪!”
是的,盧天霖的感覺沒有錯,今天的秦簡雖然一如既往的陰冷,卻多了幾分詭異,尤其是見到勘察箱在皇后手裡,竟然沒有一點反應。
“畫兒妹妹,近日可好,算起來我們已經有些時間沒見了!”董庸上前幾步,詭笑地看著周萋畫,並伸手就要拉她的手腕。
“你想做什麼?”周萋畫正想得入神,突然冒出的爪子,嚇得她連連後退,但安靜下來,厲聲呵斥,“董少卿請自重!”
“畫兒妹妹,你別多想,我,我只是見你還帶著我送你的手鍊,所以……”董庸深情款款。
“你送我的手鍊,哼……”周萋畫冷笑一下,“董少卿,你可確定?”周萋畫抬起手腕,臉看向盧天霖,“盧少卿,我想這手鍊的來歷,您應該最清楚吧!”(未完待續)
251 歸還
“好你個盧天霖,到底說了什麼?”董庸有百分百的肯定,當時盧天霖,根本沒有在洛城。
現在周萋畫突然這麼說,定然是他在海寧郡時說了什麼壞話。
盧天霖也急了,他知道這手鍊是經秦簡之手遞出去的,但周萋畫剛剛的意思分明是說,是自己把手鍊給她的!
“盧少卿,你不要緊張,我的意思是說讓你給我作個證而已!”周萋畫說著,就將手鍊從手上摘下,“董少卿不是說這手鍊是他送我的嗎?那倒說說,從何而來的?”
董庸語塞,“這……”
“董少卿,你我已經沒有緣分,更何況我確定,自始至終你都沒有坦誠相待,不過是一條手鍊就說了無數次謊……”周萋畫怒斥,“所以,請你日後不要再做出讓大家為難的事!”
“那,那你說,這手鍊是誰給你的?當時可就只有咱們兩人啊!”董庸依舊不依不饒。
“這就不是您需要問的了,若不想讓大家都為難,董少卿,您請好自為之吧……”周萋畫背對著他,抬頭看向長廊。
看周萋畫這般決然,董庸氣急敗壞,一甩袖,朝清寧宮宮門而去,他的身份還沒有資格在那竹廊裡透過。
只是他不是要離開皇宮,而是要去煙紫宮,他的姐姐,四夫人之一的董貴妃那,這口氣,無論如何他是咽不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