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棠落瑾又試著吹了幾次,仍舊被太皇太后說是沒有“情”。棠落瑾無法,於是就不肯吹簫了,只拿了畫筆,給太皇太后作畫。
比起需要感情的簫,棠落瑾畫起畫來,自是得心應手。更何況他和太皇太后相處多年,為太皇太后作畫時,並不需要太皇太后端坐不動,而是隨便太皇太后動或不動,他自己就能畫畫。
太皇太后手裡拿著簫,看著棠落瑾,一臉的慈愛。
等到棠落瑾將畫像拿給她時,太皇太后只笑:“小七的畫技,可是比簫技要好得多啊。”頓了頓又道,“就是不知,小七不曾見過的人,可能畫出他的畫像?”
棠落瑾一怔。
太皇太后又擺手道:“哀家老糊塗啦,又說些有的沒的。小七,你找得那些七十歲以上的老者,編的養生曲兒甚麼的,可都編好了?”
棠落瑾讓人去尋大棠的老叟時,就不曾瞞著天元帝、太皇太后和太后他們,此刻聽太皇太后詢問,道:“養生曲兒倒是編的差不多了,到時候讓人傳唱下去,由幼童開始傳唱,曲調簡單,不識字的百姓也能很快學會。至於養生書籍和那些種田之法,仍舊在整理之中。養生書籍必要謹慎,小七又尋了太醫院兩位太醫幫忙確認,書籍是否有妨礙。至於種田之法,則是已經分別長安、福建、江南善堂的地裡開始試驗。若當真有用,亦要推廣開來,如此才能讓咱們大棠百姓,每畝地能收更多的莊稼。”
太皇太后聽到棠落瑾所言,知曉棠落瑾當真是在在不觸及皇權的條件下,為大棠百姓做事,心中越發高興,慈愛道:“小七可知,武皇一事?”
棠落瑾一怔。
“武皇啊。”太皇太后似是無意嘆道,“武皇是位帶兵奇才,若無武皇,便無大棠今日盛世。小七,你若要做武皇,便首先要做將軍才是。”
棠落瑾並不十分明白太皇太后那日的話中之意。不過,有些事情,他終究會明白,此刻便也沒有太過在意,而是去尋了安姑姑,詢問先皇相貌。
安姑姑聞言,先是一怔,隨即便明白了棠落瑾的意思,將她所知之事,一一告訴棠落瑾。
棠落瑾又尋了幾個從前伺候過先皇的人,照著鏡子,看著自己的容貌,畫了兩幅畫像。
這一日正好是四月三十。
天氣格外溫暖。
太皇太后眯著眼睛,在院子裡曬太陽。
安姑姑是紅著眼睛把棠落瑾的畫送上來的。
太皇太后正要問太子怎的沒來,見安姑姑把畫開啟,露出畫上一個二十七八歲,和棠落瑾有六七分相似,卻顯得更加謙和溫潤的男子。
太皇太后登時流下淚來。
她就知道,她的小七,當真是聰慧過人。哪怕她再如何的偽裝,她的小七,還是能看出來,她有的時候,在透過小七,看她唯一的兒子,懷念她唯一的早逝的兒子。
她那般喜歡小七,那般偏心小七,除了小七額間的觀音痣,何嘗又不是因著小七的容貌,除了像天元帝,更是和先皇——也就是她唯一的兒子更加相像呢?
天元二十年,五月初九,太皇太后朱氏,於長樂宮,懷抱一副畫像,溘然長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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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的死,讓整個皇室都暫時沉寂下來。
沒辦法,無論是天元帝,還是太子,亦或是如今的後宮裡,地位最高的太后,他們都深切的懷念著太皇太后。其餘人不想惹惱他們,自然只能膽戰心驚的肅容以待了。
好在天元帝並非昏君,太子並非只認太皇太后一人,太后雖不太理外事,但跟隨太皇太后多年,行事端方,雖將後宮瑣事交給了馨貴妃、蔣德妃和容妃協理,但大事之上,她也不曾糊塗。
宮內宮外眾人,這才能過得舒服些。
可惜也不是每一個都能過得這般舒服。
前次大棠與突厥一役,寧君遠右小腿被截,面容被毀,寧山傳信回來,令留在長安城中的二子分別成親生子。
寧君遲向來為人固執,心有所想,不肯從命;寧君榆卻不同。他年紀雖小,卻素有志氣,不肯被一輩子拘在長安城中,因此立即娶妻納妾生子,樣樣都不耽擱。
寧君榆如此,一下子讓家中妻妾八個都有了身孕,莫說是遠在邊境的寧山元帥,就是天元帝,都摸了摸自己剛剛蓄的鬍子,大聲道了幾個“好”字。
“君榆很好,很好,非常好!”天元帝笑道,“朕與寧山說好了,讓君榆七月的時候,往邊境去,如此就可和寧山、君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