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觀急道:“兄長慎言,小心隔牆有耳呀”。
臧霸不屑一顧:“怕什麼,誰奈我何?”
“兄長,高順頗受李賢信賴,得罪了他,總歸不妥”
臧霸大怒:“李賢小兒太過可惡,若非開陽軍,張遼、高順早已經死於關羽刀下,若非開陽軍,濮陽城如何能一戰而下?可是,李賢給了我什麼?廣陵都尉?笑話,初平年間我便是騎都尉,本以為歸順李賢,能夠加官進爵,可到頭來還不如一個張繡!”
孫觀嘆了口氣,他沒想到臧霸對李賢竟有這麼大的怨氣。
“兄長,李賢勢大,如果離開徐州,我們能去哪裡?”
臧霸語調陰冷,“曹操如何?有道是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眼下,正是兗州最困難的時候,如果我反戈一擊,你覺得曹操會如何待我?”
孫觀臉色大變,“兄長三思,開陽軍卒俱是徐州人士,若是背井離鄉,只怕軍心有變呀”。
臧霸皺起眉頭,“無妨,開陽軍卒隨我南征北戰,他們不會背叛我的”。
孫觀有些猶豫,“兄長已經有了決斷?”
臧霸微微一笑:“不錯,曹休正在我軍中,我打算用他來投石問路”。
“既然兄長已有決斷,小弟再無異議”
“嗯,放心吧,如果曹操給不出我想要的價碼,我便用曹丕的項上人頭證明我的清白”
孫觀鬆了口氣,“兄長算無遺珠,小弟佩服”。
第七百零七章私縱
開陽軍中,手腳俱被捆住的曹休獨自待在一個營帳內。
這座營帳堆滿了雜物,只在曹休蜷窩的地方留有一點空間。
夜色深沉,一燈如豆。
這一點點的火光是曹休排解寂寞的唯一方式。
失守被擒以來,曹休曾想過逃離此處,然而,門口寸步不離的兩名軍卒卻打消了他的想法。
陌生的地方,一無所知的環境。
就算曹休能夠解開繩索,擊殺軍卒,人生地不熟的他又能討到哪裡去?
忽而,帳外傳來一陣聲響。
曹休側耳聆聽。
“奉都尉軍令,夜審曹休”
守衛驗過軍令之後自然應允。
曹休沒有反抗,他在兩名軍卒的押送下離開了看守地。
行了約莫有一刻鐘,曹休隱隱覺得不對。
“你們到底是誰?”
一名軍卒低聲喝道:“算你這賊廝鳥好運,我家都尉要饒你一條狗命!”
本以為死路一條,誰曾想竟然峰迴路轉。
曹休大喜,“你家都尉可是臧霸?”
“正是”
逃生有望,曹休心電急轉,“臧宣高意欲何為?”
“也沒什麼,都尉只是讓你帶個話,一座陳留城能夠換些什麼?”
曹休微微頜首,“臧霸想讓我帶話給曹公?”
“不錯”
“好,我明白了”
“既然如此,我們兄弟便不送了,記得,前行百步之後右拐,再行三百步便可以出了大營,切記,不要走錯了位置,否則的話必死無疑”
“多謝二位”
開陽軍卒不置可否,他們目送曹休遠去。
過了有半柱香的功夫,其中一人放聲大吼:“曹休逃了,曹休逃了”。
整座大營喧鬧起來。
曹休可是曹軍重將,開陽軍還指望著靠他換些獎賞呢。
眼下,聽聞曹休逃了,開陽軍卒心急如焚。
“曹休去了哪裡?他是怎麼逃的?”
“曹休打傷了守衛,我們兄弟二人一路追到此處,卻見到曹休被一個蒙面人接走了”
“哎呀,遭了,速去稟告都尉”
“喏!”
開陽軍的喧譁很快便傳入幷州軍中。
高順、張遼大為驚疑,他們以為開陽軍出現了營嘯。
夜不視物,搞不清楚狀況之前,按兵不動才是王道,否則的話,貿然摻和,只會增加動亂。
高順深籲一口氣,嘴裡道:“傳令下去,若我軍令,所有人不可擅出大營,違令者,斬!”
“喏!”
“若有外人擅闖營帳,一律斬殺”
“喏!”
兩個斬字一出,陷陣營便有了主心骨,便是幷州軍都深受感染。
馬雍有樣學樣,他嚴控軍馬,下了死命令
曹休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