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站在投三分球的位置附近,球傳到他手裡,就立刻甩手投球。當然對手也緊逼著他,讓他一次次帶球。投準率已經不如剛才了,而且伴隨著奔跑的動作,他的面色已經開始發白,臉上的汗水更多了。“顧少,不要再打了!”周圍響起眾多女生的懇求聲,裡面充斥著無數的心疼。甚至有的女生都哭了,顧致遠卻依然繼續奮力地運球奔跑著,彷彿他並不是在打一場籃球賽,而是在執著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到最後周圍的聲音,已經變得整齊劃一,全部都是懇求他下場不要再打了。顧致遠卻恍若未聞,依然堅持站在球場上。彷彿他只要在球場上,哪怕不用特別拼命,就能給自己的隊員以鼓勵一般。斐茵就站在離球場很近的地方,她的喉嚨發緊,眼眶也發酸。卻依然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他的左膝蓋看,好怕那幾層白紗布忽然變成紅的。她一直在隱忍著,雖然心裡早就希望他放棄,但是剛才顧致遠上場時的那種堅定和執著,讓她有些猶疑。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顧致遠不是一個特別執著的人,因為值得他在乎的人和事情很少,也印證了斐茵前世對他的看法:顧致遠是一個天生冷情的人。但是一旦他對某樣事情注重的時候,那麼就會一直堅持下去,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顧致遠這樣執著於一件事情了,難道這場籃球賽對他有什麼特殊的含義?球賽已經進入尾聲,雙方的體力都有所下降,進入了膠著的狀態。比分再次被拉開,顧致遠見他們班已經安全了,便不再那麼拼命,只是偶爾會阻止對方的球員。哨聲終於再次吹響了,斐茵心裡鬆了一口氣,這聲尖銳的聲響,落入她的耳中,彷彿天籟一般。終於結束了,顧致遠也不用再受苦了!場內響起一片歡呼聲,以十分的差距,顧致遠他們班取得了高二年級組的冠軍。到處都是慶祝的口哨聲以及歡呼雀躍的嘶喊聲,還有女生們追捧的聲音“顧少,你好帥!”這樣的聲音,幾乎成了口號一般,震耳欲聾。顧致遠停在原地,他猛地嚥了兩口唾沫,下意識地想要玩著膝蓋矮下/身體歇一會兒,但是豈料他剛一動,整個人就踉蹌了一下,膝蓋猛地彎下來,險些再次跪摔在地上。周圍緊密觀察他的人,再次爆發出一陣猛烈的吸氣聲,顯然都是在擔心他。還好幾個同班同學已經跑到了他的身邊,一把扶住他,一步步慢騰騰地走了過來。他們正是走向斐茵這邊,顧致遠抬起頭來,認真地看著她,眸光發亮,像是匯聚了星星在裡面一樣。☆、72 071 冠軍獎盃看著他越走越近,斐茵不由得往前走了兩步,顯然是為了迎接他。顧致遠衝著她勾了勾唇角,慢慢坐到了椅子上,校醫搖著頭走了過來,輕輕地拆開紗布檢視。紗布已經泛紅了,膝蓋微微發腫,情況並不樂觀。獎盃遞過來的時候,隊員們十分默契地將獎盃遞到顧致遠的手中,他一手抱著獎盃,另一隻胳膊搭在隊友的肩膀上,借力勉強站穩了。“呵,不愧是冠軍隊啊,小夥子們真帥!”來拍照的攝像師,看著鏡頭裡那幫笑得無比歡快的男孩子,不由得高聲稱讚道。最後顧致遠還是被人扶去了校醫室,上課鈴聲都已經打響了,操場上的人才匆匆往教室裡衝。斐茵被身邊的同學拉著跑走了,剛剛那麼多的人湊在顧致遠的身邊,她連一句“恭喜”都沒來得及說。直到晚上放學的時候,兩個人才再次湊到一起,不過顧致遠的狀況一看就很糟糕,他是被一個同學攙扶出來的。走近了之後,才發現扶著顧致遠的人是許牧。許牧嘴裡說著調侃他的話,臉上也掛著略顯欠揍的表情。顧致遠倒是依然十分平靜,只是眉頭輕挑著,對於許牧的囉嗦有些不耐。“哎,斐茵同學,接下來就是你要受苦了。要扶著這樣的糙老爺們兒,瘦弱的肩膀能扛得住嗎?”許牧一眼就看到了等在旁邊的斐茵,嘴裡邊說著笑話,邊將顧致遠搭在他脖頸上的胳膊拿了下來,直接塞進了斐茵的手裡。聽了他的調侃,斐茵也沒有什麼表示,只是有些擔憂地瞥了一眼顧致遠不甚方便的左腿。小心翼翼地扶著他,身體也往他那邊湊了湊,顯然是怕他摔倒。“連你這矮小的身軀都能撐得住我,還需要擔心什麼!”一路上經受許牧惡言相向的顧致遠,都沒有說話,此刻卻忍不住開口反駁了。許牧臉上的笑意一下子僵住了,他就知道顧致遠的嘴巴有多麼惡毒。“得了,我就不該招惹你家這寶貝,看你護犢子心切的樣兒!”許牧連忙擺手表示退下陣來。哪知他這最後半句,又把顧致遠得罪了,惹來了白眼一枚。“走了走了,不礙你們的眼了!”正好許家的車停在了門口,他也不等顧致遠再出言教訓,逃也似的跑了。“我已經打過電話給司機了,車子應該很快就能到。我們到那邊的奶茶鋪子裡坐坐吧!”顧致遠的身體往旁邊挪了挪,將壓在斐茵身上的力道撤了回來,似乎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