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媽連忙拿起一個矮凳子,送給她坐在旁邊,並且還把兩條黑背鎖住了,不讓它們靠近斐茵。徐媽站在門外看了片刻,斐茵也一直十分乖巧地吃飯,只是偶爾說幾句話。終於等到徐媽進了屋子忙自己的事情,她連忙起身將繩索給解開了。“賽虎,這塊香腸是你的了,快去!”斐茵邊說邊用筷子夾起一塊香腸,一甩手便扔了出去。賽虎連忙哼哧哼哧地追著香腸跑,並且如願以償地吃到了。斐茵“咯咯”直笑,似乎覺得投餵十分有趣。斐 簫開著車進大門的時候,就看見了這副場景。後座的顧致遠也微微驚詫了一番,扭頭看過去。只見斐茵頭髮凌亂地坐在小板凳上,不時將飯菜往遠處拋去,讓兩條黑 背去追,嘴裡低聲咕噥著什麼,臉上帶著幾分傻笑。狗能吃到三四口菜,她自己才能吃一塊,顯然是沉浸在逗狗的遊戲之中,把吃飯這事兒早就拋之腦後了。“嘀嘀——”斐簫有些看不下去了,在把車子開向車庫的同時,按響了喇叭。斐茵整個人一僵,手中的筷子停了下來,下意識地抬起頭去看車子的方向。待瞧見是斐簫的車,後座還坐著顧致遠的時候,她不由得皺起了臉。顧致遠抱著參考書下車的時候,便瞧見斐茵舉著筷子,目光惱怒地看向他,似乎在無聲地控訴著什麼。那兩條黑背等在那裡許久,見斐茵不再扔菜過來,就異常歡快地往她那邊衝。賽虎先把斐茵筷子上夾住的五花肉咬了下來,黑豹則坐在地上,抬起前面兩條腿去扒她手裡的碗。由於這兩條黑背太過熱情,斐茵直接尖叫了一聲,便後仰摔下了板凳,飯碗也早就被賽虎給叼走了。只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顧致遠從兩條狗衝向斐茵的時候,他就抱著參考書往這邊跑來,不過距離較遠,他當然也跑不過狗。所以當他到達的時候,斐茵已經悲劇地摔坐在地上,衣服上還沾著飯粒。兩個人都沉默了一下,顧致遠將懷裡的參考書放到了地上,將手伸到她的面前,低聲道:“能起來嗎?”斐茵正低著頭,心裡懊惱得很。她在投餵的時候,已經得意忘形了,忽視了自己只是個六歲大的小孩子,手無縛雞之力,還是個矮子。所以被狗推倒這事兒那是必然的。斐茵拉著他的手,慢慢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斐簫也停好了車,慢悠悠地走了過來。“疼不疼?”斐簫難得的表示了關心,輕聲問了一句。斐茵連忙搖頭,這附近是一大片草坪,有柔軟的草墊著,她也沒有多疼。“餵狗好玩兒嗎?”斐簫蹲□來,用手將她身上沾著的飯粒彈掉,聲音裡依然沒有什麼起伏,低聲地問了一句。斐茵有些鬧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就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看著他。斐簫的眼睛上依然帶著大墨鏡,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斐茵下意識地點點頭,又立刻搖頭。“好玩兒就繼續玩。草坪上全部灑得都是飯粒,那邊還有兩片菜葉,你拉著賽虎,讓它吃乾淨!”斐簫與她平視著,語氣裡還是沒什麼起伏。他的話音剛落,斐茵就不由得抖了抖心肝,扭頭看過去,草坪上的確是一片狼藉,連清理都十分麻煩。她再次抬起頭看向斐簫,嘴巴一撇,眼圈已經紅了,將小孩子委屈時候要哭的表情完全展現出來。斐簫的眉頭跳了跳,他伸手拍了拍斐茵的肩膀,像是安慰一般。自己牽起賽虎和黑豹,來回地在草坪上走著,顯然是要清理這些飯粒。“你怎麼弄得跟傻姑似的?”?顧致遠撿起地上的參考書,湊近斐茵仔細地瞧了瞧,臉上難得的露出了幾分笑意。嘴角輕輕揚起,他的眼眸十分明亮,帶著點點的笑意,往常擺著的臭臉,此刻也顯得無比柔和。斐茵白了他一眼,眼眶中氾濫的淚意已經被她收起來了。她抬起手來,似乎想要擦掉眼角的淚水,只是兩隻手上卻沾滿了泥土。“給你,擦乾淨就回去吃飯吧!”顧致遠輕聲說了一句,他一條手臂抱著參考書,另一隻手裡拿著一塊乾淨的手帕,遞到了斐茵的面前。兩個人一前一後地往屋子裡走,徐媽正好也衝了出來,好在沒有看到斐茵最狼狽的時候,否則一定又少不了一陣嘮叨。飯菜熱過之後再次端上了桌,顧致遠似乎餓得很了,埋頭吃飯並不說話。“你是跟伯伯出去買書了嗎?”斐茵瞥了一眼放在餐桌上的練習冊,輕聲問了一句。顧致遠點了點頭,騰出一隻手來在書冊裡面翻了兩下,最終抽出一本來推到她的手邊。“這是算術的練習冊,爺爺說你算術不好,很少拿滿分!”顧致遠看著她的眼睛說道,眸光裡帶著幾分認真的意味。斐茵沒來由得紅了臉,輕輕低下頭用筷子戳著碗裡的飯菜。她的確是從幼兒園的時候,算術就是極差的。到了後來,數學也一般般,好像天生不識數一般。“謝謝!”斐茵將書冊開啟,隨手翻了翻,裡面都是密密麻麻的算術,好在她現在已經不怕了,否則一定會哭出來不可。她記得前世的時候,顧致遠也喜歡買參考書,並且只要她回到老宅裡,他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