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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拐角後面,看到了艾德琳的爸爸,看到了溫柔如水的愛莎阿姨,還有兩個沒有見過的男人,
唯獨少了那個男孩,那個阻止她送祝福的男孩,他不是很在乎艾德琳嗎,
露娜有兩個哥哥,還有一個小妹妹,但是他們之間的關係並不和睦,甚至可以用糟糕來形容,
露娜在醫院住了這麼久,兩位哥哥從來都沒有來看過她一眼,所以看到諾南對艾德琳的小心翼翼,她真的羨慕,明明是差不多大的年紀,她的二哥卻整天只知道泡妞,開派對和狐朋狗友鬼混,
可是當看到諾南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時,她真的大失所望,
諾南精神狀態非常不好,抬眼看著窗外露娜,她的右手還架著矯形架,
女孩雖然氣鼓鼓著臉,但她周身的活力,是艾德琳怎麼也比不上的,
想到還生死未卜的艾德琳,諾南就更難受了,有時候對比很能刺激到人,即使是無意的,
他走到窗前,步履有些遲緩,“你最好下來,”
醫院總共就只有五個病人,所以一切設施都非常人性化,專門為家屬準備了堪比酒店標準的房間,諾南就住在靠南邊一間,在一樓,窗外是成片的花地,地面很光滑稍不留神,露娜就有可能從臺階上摔下來,那可就是傷上加傷了,
諾南不想再惹麻煩,
他說完,就準備拉上窗簾,
“膽小鬼,”露娜突然衝諾南大聲喊了一句,然後從臺階上跳下來,小跑著離開了,同有心臟病,但她的心臟要比艾德琳強了不知多少,
連這個陌生的女孩也看出來了嗎,諾南被金色的陽光滋養過的黃玫瑰刺住了眼,他失神般靠在牆上,任身體緩緩滑下,滿目被痛苦印染,他彎著背,緊緊抱住自己的頭,
即使在無人的房間裡,諾南也不願暴露自己的脆弱,
唯有輕輕的抽泣聲,一陣一陣的,哀傷至極,
……
艾德琳全然不知自己為身邊愛她的人們帶來如此悲慟的,她的意識已經完全脫離了現實,
前世三十多年的點點滴滴就像被撥了快鏡頭,在她腦海中開幕又落幕如此迴圈往復,
她記得她是王秋,在畸形的家庭度過了童年,有懦弱老好人的母親,還有雙性戀的父親,
可偏偏又生長在軍區大院,三個最好的朋友帶著其他同學任意的欺辱她,她卻毫無還手之力,
她含淚含恨把所有的精力全部奉獻給學習,終於,她離開家鄉,離開了祖國,‘逃’到了大洋彼岸,
但她並沒有得到想象中的解脫,同學的冷漠,導師的苛責,對周圍陌生環境的恐懼,圍繞著她,揮之不去,
萬幸,她認識了傑森,一個充滿活力與激情的男孩,她的留學生活也陡然轉折,開始變得豐富而充實,
再好的朋友也不會永遠在一起,隨著年歲的增長,不知不覺,她和傑森的關係漸漸淡了,
而她的事業也邁向了頂峰,成為受人尊敬的教授,公司企業爭相拉攏,
可是一場空難卻奪走了這一切,
為什麼命運要如此殘酷的對她,
她不想死,她還有好多未完成的心願,
為什麼老天要這樣對待她,
艾德琳無聲的吶喊,一滴眼淚順著眼角慢慢滑落,
“路易斯博士,病人腦電波頻率超過三十五赫茲,”助手吃驚的說道,
“立刻停住高壓氧的輸入,”路易斯說著,手上也迅速的按下了好幾個按鈕,
“不對勁,頻率還在升高,”助手從未見過這麼高的電波率,再這樣下去,病人會有生命危險的,
迫不得已,路易斯讓納達為艾德琳紮了一針,
隨著藥性的發作,電波圖上的曲線才慢慢降下來,
這已經是他們對艾德琳進行高強度甦醒治療的第五天,也是第一次出現了這種情況,
是好是壞,還難以確定,
手術之後,艾德琳第一次被推出了重症監護病房,
也讓所有人都升起了希望,
“物理治療已經開始起到反作用,”路易斯在腦科方面並不是權威,所有能試的方法,他都已經用過,如果艾德琳再不醒來,這顆剛剛換上的心臟也會逐漸衰竭,
“我已經聯絡了我的大學同學,他專攻腦外科,是這方面的專家,兩天之內就能到達曼哈頓,在這之前,你們可以試著與她交談,她的大腦皮層意識域非常活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