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明白了,我想那位王子也不是不講理的人。”謝涵說道。
這是目前她能想到的最好辦法。
謝涵猜想,如果當時那人不把朱浵抬出來,事後不去找朱浵出面,朱浵不把事情捅到王爺面前,這件事絕不會鬧到這個地步。
而這個朱泓目前之所以一直挺著不肯放人,與其說是在跟顧鏨等人賭一口氣不如說是在跟他父親和兄長賭一口氣,所以這件事求的人越多隻能越複雜,還不如直接放低點姿態,就說是自己錯了,給朱泓一個臺階,也讓他出了這口氣。
當然,這只是謝涵一廂情願的推測,那位朱泓能不能理解她的苦心就不好說了。
“這樣管用?”紀氏頓住了抽噎,看著謝涵。
這法子也太簡單了吧?能好使?
謝涵嘟了嘟嘴,“舅娘,我在京城和表哥表姐他們一起生活了大半年,每次他們欺負我都威脅我不許找外祖母和舅娘他們告狀,說越告狀他們越欺負我,所以我想你去找王爺告狀那位王子肯定不高興,還不如直接找那位王子說幾句好話,好使不好使我就不清楚了。”
“是嗎?”紀氏有點狐疑地看著謝涵。
貌似謝涵的話也有點道理,可能是她太久不做小孩了,忘了小孩子的心思其實很簡單,是大人們想太複雜了。
謝涵點點頭,她也只能幫到這了。
紀氏走後,司棋端著一碗湯藥進來了,噘著嘴道:“這位舅孃的屁股也太沉了些,再不走,這藥都該涼了。”
謝涵看著這碗湯藥忽然想到了杜廉,“杜公子呢?”
“走了,開完方子就把方子給了二公子,他直接去書院了。”
謝涵聽了鬆了一口氣,過兩天她就該回鄉下了,杜廉要準備鄉試,肯定是沒有時間回去的,她也就不用費力地防備他了,等他和小月成親了,她更不會有單獨見他的機會了。
誰知謝涵剛閃過這個念頭,司棋便坐了過來,一邊扶起她一邊說道:“小姐,剛才杜公子好像生氣了。”
“生氣?生什麼氣?”
“杜公子開完方子出來,本來是說他去抓藥的,可走到堂屋的時候卻突然改變了主意,急匆匆地把方子塞給了二公子,頭也不回地走了,二公子追了上去,他說突然想起書院還有急事。”司棋努了努嘴,“可奴婢看著不像,杜公子當時臉紅了,應該是生氣了。”
“臉紅,生氣?”謝涵凝神想了一下,突然想到了尹嬤嬤說的那幾句話,保不齊杜廉就是那個時候出來的,碰巧聽了去,所以生氣了。
他本來是好心好意地來給自己診脈,卻偏偏被尹嬤嬤誤認為是什麼宵小之徒,換做誰聽到這樣的話都會生氣吧?
想到這,謝涵有點不安,她想跟杜廉解釋一下。
可轉而一想,這種事情也沒法解釋清楚,越描越黑,只會讓杜廉覺得難堪,甚至還以為謝涵懷疑他的人品。
再說了,她不過就是一個八歲的孩子,這種話理應是聽不懂的,送上門去解釋,豈不是告訴人家,她謝涵八歲便懂這些狐媚魘道的東西?
因此,謝涵什麼也不能做,只希望杜廉冷靜下來之後自己能明白過來。
君子坦蕩蕩,有什麼想不開的?
謝涵哪裡知道,在這件事情上,杜廉還真做不到君子坦蕩蕩。
從謝家出來的杜廉根本沒有回書院,而是一個人策馬出了城,直接找了一個無人的小山包坐了下來,他需要好好理理自己的思緒。
原本他是打算親自去給謝涵抓藥的,誰知剛從書房出來正好聽到了尹嬤嬤對謝涵說的那幾句話,說什麼謝涵是一位真正的大家小姐,不是什麼鄉野村姑,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惦記得上的。
聽到這話的杜廉當即腦袋裡一片空白,又是羞愧又是害怕的,他羞愧的不是他宵想謝涵了,而是他宵想的是一個才八歲的女童,傳了出去,他一輩子的名聲豈不毀了?
因此,他害怕了。
他害怕再看到尹嬤嬤洞察一切的目光,更害怕看到謝涵清亮信任的眼神,他辜負了謝涵的信任。
於是他急急忙忙逃離了那個地方
怎麼辦?他該怎麼辦?
杜廉坐在了山頭,一遍又一遍地問自己。
其實答案很簡單,也只有一個。
只能忘了謝涵,也必須是忘了謝涵,他是一個訂過親的男人,他要娶的人是小月,他和小月才是天作之合,才是正常的人倫之道。
第二百三十五章 、成了
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