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沒試過和這豬某人溝通,只是每每聽到他扭捏的說,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的時候,爺幾乎次次能將隔夜飯吐出。
當初尾隨著偷偷跟來的醫怪仙,新鮮了一兩年後,活潑好動的他再也受不了這樣與世隔絕的全封閉日子,於一年前,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告別了我們,帶著爺給他造的簡易的司南和羅盤,偷偷潛到酋長派重兵看守的閣船處,迷暈了一干重兵,英勇的乘船踏浪於茫茫海域中尋找出路去了。翌日清晨,酋長得信後大怒,禁了我們一個月的足,並兇悍的揚言,等捉住那個老頭,非得將他和魚蝦串在一塊烤了!
這個島上的人極為排斥外人,又不能容忍島內人和外界聯絡,這是我們後來才知曉的。
醫怪仙一去一年多杳無音訊,恐怕他的結局只會有三種——第一種,是幸運之神降臨在他的身上,他成功尋得了回去的路線,踏上了闊別已久的大陸;第二種,幸運之神忽略了他,他漂泊到另外的島嶼上,成為了第二個魯濱遜;第三是幸運之神徹底拋棄了他,海上遇了不測,葬身海腹。
無論如何,我們都希望他的結局是前兩種。
三分之二的希望,但願他處在機率大的一方。
話說回來,安子已經端著她吃剩下的青椒上桌了。
端著其他的菜餚,爺也尾隨其後。
途中見到一干打獵回來的暗衛,順口喊他們去吃飯,見他們一個個標杆似的立在原地,似仍舊不適應的看爺端盤子的灰頭土臉樣,不由得扯嘴給他們一笑,他們僵硬的扯動嘴唇回爺一個殭屍笑。
當初帶了九個暗衛出來,而另外九個則是提前到預定的島嶼上等候接應了。熟料陰差陽錯,預定的島嶼沒去成,卻帶著這九位來到安子口中的原始森林開荒來著。
還好來的僅有這九位,一日三餐做全家十餘人的飯菜就夠爺嗆的,要是十八暗衛齊聚,一日三餐二十多人的口糧,豈不是要把爺活活累死在鍋碗前?
當然,這還不算日日來蹭白食的大肚皮和隔三差五來蹭白食的小肚皮。
“姥爺,娘,我回來啦!”
“姨姨,我送元寶弟弟回來啦!”
這不,說曹操,曹操就到!
二丫馱著元寶熟門熟路的徑直馱到元寶的座位上,放下元寶好自覺的在元寶旁邊位置上坐好,順手拿起對面的茶水猛灌了一通,一抹嘴,解了渴了,待將茶壺茶杯放回原位時,抬頭方見她那胖胖的五叔正一臉怒其不爭的瞪著她。
訕訕的摸摸辮子:“五叔,你也在等著開飯呢?”見到糖醋里脊上桌,她兩眼一亮,迅速抄起筷子就去插。
一個插不準,粘稠的糖醋迸濺到了對方的包子臉上。
包子般的胖臉蹭的騰起一股紅暈。心虛的往一旁拾掇飯菜的女人臉上瞄了瞄,羞惱而呵斥二丫:“規矩點,你也不看看到誰家裡!”磨磨蹭蹭掏出一塊粗針腳的手帕,迅速低頭蹭了蹭臉,包子臉又是一陣通紅。
爺拾掇爺的,對於這叔侄倆的所作所為選擇漠視。
“爺,要不我來吧。”三號暗衛蠻有良心的起身建議。
扶著酸澀的腰身起身,扭扭僵硬的脖子,錘錘快要斷掉的肩膀,同意了他的建議。
剩下的八位暗衛大哥反射性的就要起身往廚房裡奔。
“行了,你們坐你們的,屁股生瘡坐不住怎的?剩下的饅頭三號一人就能扛來,累了半日了,你們都坐好休息下,等饅頭一上來就開飯額,老太爺呢?元寶,去叫你姥爺吃飯去。”
元寶蹦下椅子一路喊著姥爺找他姥爺去了,二丫忙扔了筷子尾隨其後。
摘了圍裙搭在架子上,抽過半溼的毛巾草草抹了把臉,在元寶旁邊加了把椅子,坐下。不動聲色的環顧四周,滿滿當當的圍坐了十五人,一個大家口。在這個大家口裡,爺充當的是廚娘的角色,一日三餐做著十五人的大鍋飯,一句話,自找的。
斜對面有高溫度的視線投來,並且這股視線在某人的緩緩移動中正在緩緩的轉為正對面。
“申醫官,我家二丫給你們添麻煩了”
“哦,不麻煩。”比起你來講,二丫只是微不足道的小麻煩。
手攥在袖口裡,在拿出與不拿出之間反覆做著決定,連續深呼吸數次,終於憋紅了臉幾乎英勇就義般一股腦將袖口裡的東西掏了出來,雙手緊抓著盛放到對面人跟前:“請你收下它!”
視線慢慢凝聚到那用獸皮包裹的嚴實的東西,第一次是一串用彩色貝殼串起來的項鍊,第二次是閃著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