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妃不敢怠慢。齊齊退下。
就在這時,曦澤忽然又道:“皇后留下!”
王寧暄得令又返回曦澤床邊待命。
曦澤見眾妃都退乾淨了方躺下,他長長喘了口氣,道:“朕渴了。皇后倒杯水來!”
王寧暄不敢有絲毫怠慢,趕忙倒了水奉到床前,曦澤一飲而盡,緩和了臉色,對王寧暄道:“朕剛才的話,沒有一句是說給你聽的。皇后可明白朕的意思?”
王寧暄聞言不禁眼眶一熱,這話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說曦澤認定今日之事與她無關,她終於可以將懸著的心放回原處,於是,她在床前凳上端然落座,微笑道:“臣妾多謝皇上的信任!”
曦澤露出欣慰的笑容,對王寧暄溫言道:“你是最早跟在朕身邊的人,朕若是連你都不信,還能信誰?你在朕面前不必如此小心翼翼!”
“是!”王寧暄點了點頭。
曦澤彷彿還想跟王寧暄說些什麼,可轉頭又望見祈夜還站在一旁,於是問道:“祈夜,朕還要喝什麼藥?”
祈夜望向曦澤,木然答道:“你剛剛已經吃過藥了,再要吃藥還要等上兩個時辰!”
既是如此,曦澤便道:“多虧你了,那你先去休息會兒吧!待會兒再送藥過來!”
不過,祈夜彷彿絲毫沒有退下之意,他一動不動地回道:“一來一去我懶得動彈,我就站在這裡看藥效,你當我是空氣就行了,我又不做聲,不會礙你的事!”
曦澤聞言就知道祈夜有重要的事情要向他稟報,他不禁心頭一沉,轉頭對王寧暄道:“皇后,朕現下有些餓了,你去給朕安排膳食,你知朕的口味,多弄些朕喜歡的,你看著做,朕才放心!”
“是!”王寧暄說完就起身退下。
曦澤見王寧暄走遠了,又見帳中只有他與祈夜,方皺眉問道:“什麼事情這麼緊要?連皇后也聽不得!”
祈夜的臉上有著少有的悲憫,悲憫中又帶著淡淡的自責與不忍,他攏手在胸前,凝眉對著曦澤緩緩說道:“你這次所中的蜂毒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解毒的過程十分艱險,當時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需要有人先試藥才能給你服下,稍有差池就會有性命之憂,御前當差的內侍個個都是人精,不用我多說,都清楚試藥之險,人人都有貪生之本能,當時無一內侍肯為君上試藥,后妃大臣都在場,人人都默不作聲,只有靜妃……只有靜妃一人肯來試藥!可是解毒的藥中有極重的麝香,只能男子飲用,女子飲之會絕育,當時她要試藥,我便當即出言提醒了她,皇后也攔了,可是她見眾人都不願試藥,執意要替你試藥,將生死置之度外,最後還推了皇后一把,將蜂毒和我配的藥全都飲下了,這一次你能平安脫險,全靠靜妃試藥,但是……但是靜妃此生恐怕再也難以有孩子了,雖然我聽說你已經冷落了她許久,我不知是何原因,但我知道你到底還是在意她的,我沒能攔住她,是我之過,請你降罪!”
第三十四章 疑點
曦澤靜靜聽著,不可置信地聽著,不知哪裡冒出一把剪刀將心狠狠絞著,痛得連呼吸都變得困難,曦澤深深喃喃喚道:“綠兒,傻綠兒……早知如此,朕絕不會冷落她這麼久,那以毒養蜂之人想要的是朕的命,當真可惡至極,可是綠兒卻完全無辜,沒想到卻因此喪失做母親的權利,能給她孩子的時候,朕沒有給她,現在想給也給不了了……”
祈夜覺得自己實在詞窮的無力,無力來安慰曦澤的苦楚,他素來不善言辭,此刻也只說得出:“皇上,您才剛剛轉醒,龍體要緊,請節哀!”
曦澤深吸一口氣,嘆道:“有些事,朕獨自一人藏在心裡,無人可訴,有時也難受得緊!朕沒想到的是綠兒一直都恨著雲傾,最後竟……竟想要她的命,你知道嗎,上次雲傾所中的紅玉枝之毒,並非舒氏所為,其實是綠兒動的手!朕夾在她們二人之間,實在難做至極,朕沒有處置綠兒,也不敢將實情告知雲傾,可是朕又擔心紙包不住火,將來真相一旦暴露在雲傾面前,朕又將如何面對雲傾?”
祈夜聞言大驚,原來這才是曦澤冷落沈綠衣的真實原因,可是祈夜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這樣的內情,他壓抑著內心掀起的狂瀾,儘量剋制著情緒。
就在這時,曦澤忽然微微抬頭,倉促道:“祈夜,朕懷疑,雲傾已經查到綠兒那了……”
他突兀的說出這麼一句,祈夜聽得全身一怔,曦澤恍惚未見,緩緩撐起上半身,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眼神空洞沒有焦距,自顧自地絮絮說道:“對……她一定是查到了些什麼……朕終究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