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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穆清神色複雜。

看了眼穆清,她又無奈笑道:“那個時候年紀小,哪裡想得通這些不過是生為宗室所必須付出的東西?亦沒想到最終讓你替我擔了這份職責。”

穆清亦笑了:“無事的,我不怪阿姊。”

“我尋了個時機逃出琅王府,在蜀國內遊蕩了三兩年,正想再遊覽一番天下五國之時,卻在涪州被官軍捉了去。因姿容出挑,普通的官軍怕鎮不住我,將我獻給了刺史,年初的時候,刺史入京述職,將我獻給了太子。”

穆清看著莫詞神色諱莫的眸子,接著道:“太子見過我,是以認出了你,這才設了這樣一個局?”

莫詞頷首:“他們搜出了我的金印,餵我食了蠱藥,以此相要,欲將我送回鎮威侯夫人之位,藉此探得鎮威侯手上的兵權。我本不想聽命於周墨,奈何一人之力太過渺小,無力與東宮抗爭。”

既然當初選擇出逃琅王府,她本就無心於郡主之位,侯夫人之名。只是初入鎮威侯府時,為了每月一劑的解藥,莫詞確實想著要在侯夫人這個位置上坐穩了,奈何宋修遠眼光毒辣,一下便看出了她的破綻。所幸宋修遠為人通透,在瞭解了前因後果之後,竟還能以郡主之禮相待,更是尋了陸離替她號脈,配藥壓制了她體內的蠱毒。

穆清聞言,若有所思。

想到宋修遠之前同她所言:“莫詞亦有她的無奈之處。”穆清信了莫詞,嘆道:“蠱毒可解了?”

莫詞半真半假地應道:“你不必擔心。”

說來也怪,二人相見不過一刻,彼此之間卻有著難言的默契。莫詞亦習慣在言談間不經意維護照拂穆清,仿若將穆清視作幼妹一般。琅王膝下只有她們兩個女兒,她很是享受維護同胞妹妹的感覺,穆清亦極為受用姊姊的愛護。

思及明日莫詞便要動身前往悅世客棧,穆清有些貪戀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姊妹情,拖著尚未痊癒的身子硬是在莫詞院中磨了許久,直至宋修遠耐不住親自來尋人,方才與莫詞話別。

☆、連理

穆清回京不到三日,在偃月行宮小住了數月的太子妃周墨終於養好了身子,擺駕回到了東宮。世人只道中秋將近,作為夏國未來母儀天下的皇后,太子妃不便缺席中秋宮宴,但是除了這個冠冕堂皇的緣由,其餘的苦楚與無奈,卻只有周墨一人知曉。

車輿載著她從偃月行宮一路行至東宮承恩殿,經過重重宮門,聽過一路而來內侍宮人的行禮聲,她又回到了九重宮闕之內,回到了姜懷信的眼皮子底下。

庶姐發配不過一個由頭,讓她能夠藉機離開東宮,替姜懷信辦事,亦讓自己離開後宮紛爭,舒口氣兒。

待車穩穩停下後,柳依率先鑽出了馬車,轉身扶著周墨下了馬車。

周墨今日著了丹色宮裝,於衣緣袖口處飾以檀色繡紋,明明是極豔麗明媚的服飾,卻更顯其面色蒼白。她一手搭著柳依,一手執起繪了芙蕖風柳的團扇,以扇遮面,想要掩去自己憔悴的神態。

“太子殿下在何處?”進了殿內,周墨對著留在東宮的楊依淡淡問道。

“回殿下的話,太子殿下此刻尚在明德殿處理政務。”楊依躬身答道。

周墨看了眼更漏,今日晨間出來得早,回到東宮竟還能趕上午膳的時刻。姜懷信極少來她宮裡用膳,她便喚人呈上了午膳。

味同嚼蠟。

看著面前幾乎未動的菜餚,周墨放下玉箸,命人撤了去。

“太子殿下到——”就在這個時候,承恩殿外的內侍朗聲唱到。

周墨心中一驚,忙拭乾淨嘴角,匆匆行到外殿,對著來人躬身行禮:“殿下萬福。”

姜懷信仍是上朝公服的打扮,望了眼清冷的外殿,冷冷“恩”了聲,信步走到主位前坐下了。

周墨偷偷打量著姜懷信,猜想他應還未用過午膳。所幸他只是坐在了外殿,若叫他瞧見內殿尚未撤去的飯食,知曉她一人獨食,不知又會如何作想?

“幾時回來的?”

“約莫一個時辰前,下人道殿下仍在明德殿,故而妾未曾前去請安。”周墨規規矩矩地答了。姜懷信雖藉助她母家的勢力,卻又忌憚外戚,故而不喜她問及朝堂政事。嫁入東宮的這四年,她便一直小心翼翼地守著姜懷信的各種喜好與規矩,極少問及前朝事。

姜懷信見周墨一副乖順的模樣,面色稍有和緩,問道:“那你可曾聽下人道是何人將本宮困在了明德殿?”

周墨搖頭。

“京兆尹張放張大人。”姜懷信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