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不知杜振熙其實是青梅,老抱怨杜振熙窮講究,不肯跟他同穿一條開襠褲。
杜振熙簡直嫌棄。
同穿一條開襠褲那是借喻好不好?
誰吃飽撐的,感情好就真的同穿開襠褲?
沒文化真可怕。
竹開聽罷前因後果,暗搓搓瞥向沈楚其,心道原來如此,小郡爺就是個蠢萌,且智商為負的有錢人家的熊孩子。
有錢人的世界,果然即難懂又精彩。
杜振熙也暗搓搓瞥向沈楚其,不忍直視他狼吞虎嚥的樣子,抽著嘴角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跑到三堂九巷來了?你就不怕王妃知道了,氣出個好歹來?”
她對沈楚其從來不客氣。
江氏卻心疼沈楚其的狼狽,忙居中和稀泥,“小七說話直,搬出王妃可不是嚇你,全是為你好呢。你這會兒不是該在京城?怎麼回來了事先也沒個訊息?一走快一年,我瞧著都瘦了。”
瘦個鬼。
沈楚其從小到大就沒瘦過,堪稱微胖界的典範,體重比性子穩。
杜振熙叫江氏一句瞎話勾得手癢,照著沈楚其的小胖臉就捏。
沈楚其哎喲叫,歪著嘴咧出一口大白牙,眼睛亮亮的看著杜振熙,話卻是對著江氏說的,“您不用為熙弟多解釋,我曉得他是關心我。熙弟和我,那是過命的交情。母妃還老說熙弟生得這樣漂亮,可惜不是女孩兒,不然定要討來做兒媳婦。我倒是願意,哪裡會因為幾句話就和熙弟計較?”
江氏頓時樂了,老眼眯成一條縫。
杜振熙莫名一抖,捏完沈楚其的左臉再捏右臉,哼道,“別顧左右而言他,這招對我沒用。”
“知我者熙弟也。我,我在京城闖禍了……”沈楚其見躲不過,只得握住杜振熙的手,半討好半心虛的坦白道,“有人設局算計我大哥,想栽個不乾不淨的女人,逼我大哥娶做正妻。我撞破時沒忍住,把人給打殘了。大哥就,就連夜把我送出京城了……”
藩王嫡長子在京中為質,能有什麼好日子過?
但旅居多年,自然有一套兩相安好的生存法則。
如今沈楚其頭一回去京城看望兄長,去年臘月啟程,到現在才多少時候就鬧出禍事來,定南王夫婦肯定後悔死不該裝病,答應讓沈楚其代他們入京朝賀。
杜振熙甩開沈楚其的手,再次扶額,“所以你是偷偷跑回來的,不敢回王府,就躲到了三堂九巷裡?”
“熙弟你別擔心。我大哥可不是光捱打的膿包,我走到半道上,就收到大哥的急信,說是京裡頭的首尾都擺平了。”沈楚其與有榮焉的翹起嘴角,隨即又耷拉下來,“你也曉得我父王和王妃的脾氣。我這不是想讓他們先緩一緩嗎?
所以就讓幕僚、下人先回府,好把事情說清楚。等他們把前因後果都撕擄得差不多了,過了氣頭,我再回去,也省得兩敗俱傷不是?”
兩敗俱傷還能這麼用?
再看沈楚其兩袖空空的模樣,八成是沒留小廝也沒想到要留錢,這才被龜奴當成吃白食的追著打。
竹開表示漲姿勢,再次肯定沈楚其智商為負沒跑了。
江氏則神色一變,正色催促沈楚其道,“都過了一晚上了,該消氣了。你還在這兒瞎耽擱什麼?趕緊的,快回王府認錯去,早捱揍早超生!”
杜振熙三人:“……”
居然覺得江氏說得好有道理是怎麼回事?
沈楚其乾笑著告辭,不忘眨著一雙大眼盯著他吃乾淨的空碗,赫然道,“老太太,熙弟,我身上沒帶錢。”
杜振熙瞭然,再次吩咐竹開,“幫小郡爺墊上。”
竹開:“……”
他受到連番驚嚇的小心肝都不扶,就服有錢人們會玩,就這樣沈楚其還惦記著付錢,江氏和杜振熙還惦記著收錢?
大城府好危險,他突然很想念被災荒摧毀的鄉下老家。
竹開內心嚶嚶嚶。
江氏則滿臉嘻嘻嘻,收回目送沈楚其遠去的視線,拽著杜振熙避開竹開,躲到角落說悄悄話,點著杜振熙的眉心好笑道,“如今不是小時候了,你怎麼還老對小郡爺動手動嘴的無禮?雖然他只比你大一歲,那也比你年長,何況還是那麼個尊貴身份。”
杜振熙不解,“阿楚都無所謂,您怎麼操起這個心了?他怎麼會計較這些?”
“他是不計較,王爺和王妃呢?哪家父母,能喜歡自家孩子被外人’欺負’的?”江氏語重心長,閃爍著老眼道,“你們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