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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如果不是和陸念稚面對面,杜振熙幾乎以為陸念稚說的是“小奇乖”。

這人逗貓逗成習慣了吧!

她又不是黑貓!

這種寵溺的語氣是怎麼一回事!

杜振熙一陣惡寒,張著嘴忘記咀嚼。

說好的保持距離呢!

唇瓣殘留的觸感又是怎麼一回事!

陸念稚怎麼又開始對她動手動腳了!

這是恢復正常了,還是更不正常了?

杜振熙下意識吧嗒嘴,味同嚼蠟。

陸念稚勾起嘴角,重獲自由的指尖突然點了點杜振熙的鼻頭,笑聲淳淳的頤指氣使道,“別光顧著自己吃,沒瞧見我的手被酸白菜染髒了?”

怪他不用竹籤用手。

難道怪她咯?

這倒打一耙的無賴勁,居然有種失而復得的熟悉感。

杜振熙默默擦了擦鼻頭,抹去陸念稚點出的菜漬,內心哀嚎。

完了,完了。

杜晨芭不瘋了,陸念稚卻更怪了!

第83章 忽冷忽熱嚇死人

憑案而坐的杜晨芭睜大眼睛,愣愣看著舉著手指的陸念稚,黑亮的雙眼似被酸白菜嗆得泛起水光。

杜振熙眼風掃見暗暗一凜心神,果斷順著陸念稚的意思抽出汗巾,包上微髒的指腹仔細擦拭,口中必恭必敬又不失親暱地道,“您別老拿我當小孩子哄。小時候要您喂,現在該我伺候您才是。”

陸念稚“哄”她,她也“哄”陸念稚好了!

互動得越親熱,就越能顯出陸念稚對她的不同,對杜晨芭的“冷落”。

有對比,才看得清差別。

杜振熙硬起心腸,旁若無人的隨手將汗巾丟到案上,抬眼對上陸念稚含笑的目光,耳聽他道,“小七,你可別光說不練。我餵過你,是不是該輪到你餵我了?”

喂喂喂!

從來都是她受他一分好,就要還他三分好。

陸念稚有多精,她從小到大還看不明白嗎?

杜振熙在心裡腹誹,面上乖巧得很,簽著酸白菜恭敬餵食,又見陸念稚眉心微皺,再次指使道,“茶。”

他要潤口,杜振熙就極有默契地奉上溫茶,伺候著陸念稚抿了一小口。

二人有來有往,落在案上的汗巾舒展開來,嶄新的摺痕上染著一小塊菜漬,半黃半紅交疊在杜晨芭精心繡的花色上,有種殘缺而冷清的美。

杜晨芭眼角痠疼,用力咬了咬嘴唇,揚笑抽出團在袖袋裡的半舊汗巾和帕子,蓋在轉送給杜振熙的那一塊汗巾上,看著陸念稚好奇道,“四叔,這些是之前七哥從您的箱籠裡拿的,我瞧著這塊帕子的繡樣好看,就多留了幾天。七哥說不是他小時候用的,我想著您正理舊物,不敢再扣在手裡,現在還給您。”

陸念稚沒細看,隨口道,“你怕是不知道,你七哥小時候就喜歡用丫鬟做的針線。老太太沒放在心上,我卻怕你七哥養成脂粉堆裡的紈絝作派,這才把他拘在身邊教養。這樣的繡帕他以前沒少用,只是不好意思承認罷了。”

一副和杜晨芭玩笑的口吻。

杜晨芭眼光乍亮,閃爍著三分猶疑七分希翼。

杜振熙險些被閃瞎眼,不敢放任杜晨芭鬥志重燃,忙乾咳一聲假作赧然,暗搓搓提醒道,“外行看熱鬧。八妹是內行,看出這塊帕子不是府裡的東西,我可沒收過外頭哪家姑娘的針線。四叔,您別冤枉我。”

她意有所指。

陸念稚心頭一動,目光落在繡帕上明顯一怔,半晌才似回過神來,突然起身取來整理好的箱籠,一一開蓋的箱籠裡,整整齊齊碼著杜振熙的幼時舊物,唯獨一方匣子格外顯眼。

漆色油亮的匣子裡同樣滿滿當當。

不僅有新舊不一的荷包、氣味濃淡各異的香囊,還有收納紙筆的書袋子。

只看一眼,杜晨芭就認出所用的針法和絲線,和那塊陳舊繡帕如出一撤。

原來,蘇小姐還送過這樣多的東西給四叔。

所以四叔才沒發現少了一塊繡帕吧!

匣子的油漆這樣鮮亮,可見常拿在手裡摩挲翻看。

四叔心裡,果然沒有忘記過蘇小姐。

杜晨芭飛快閉了閉眼,眨去眼中黯然神色。

陸念稚亦是眼神微凝,笑意不達眼底地對杜晨芭溫聲道,“晨芭,你在這裡畫簪子,我有話私下問你七哥,你自便。”

他捏著匣子,示意杜振熙跟他去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