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不大不小的動靜,外頭守門的媽媽、丫鬟不見半點驚慌,更不見亂闖。
只見杜曲、小吳氏的主院風平浪靜,可見小吳氏的御下手段,並非表面上能見的那般懦弱無能。
杜振熙斂去心中驚錯,只餘一臉驚疑看向小吳氏,“二伯母,您剛才說的……是緩兵之計?”
“小七,是我們母女拖你下水,對不起你。”小吳氏未語淚先流,強忍半晌的悲慟、失望和羞愧化作無聲的淚水,撲簌簌滾落復又冷然蒼白的面頰,極力壓抑的聲線隱隱發顫,“你說得對,晨芭是女孩子,打不得,打也沒用。你提醒得對,越是簡單的人複雜起來,就越難解。
心結難解,情思也難解。想靠著動動嘴皮子就勸通晨芭,是不可能了。只能讓她自己認清現實,曉得自己的心意和念想不可能成真,她才學得會什麼叫知難而退。她以為船到橋頭自然直?
我不會陪她瘋,恩然更不會跟她一樣發瘋。總要讓她自己撞得頭破血流,才知道什麼叫撞了南牆不得不回頭。”
不幸中的萬幸,杜晨芭感情觀有問題,其他言行沒問題,不至於聽不進人話,真就不管不顧的鬧到人盡皆知、天翻地覆。
杜振熙愣愣望著緊咬嘴唇的小吳氏,神思一瞬恍惚。
她沒見過小吳氏哭,也沒見過江氏哭。
記憶裡,只有亡母難產臨終前,糊著汗水和淚水的模糊淚臉,看著被急急召到床前的她,最後望一眼她努力抱在懷裡,襁褓中哭聲震天的杜振晟,抿著帶笑的淚水閉上了眼。
彼時她才五歲,朦朧的破碎記憶,亡母微翹的嘴角深刻腦中。
一如此時的小吳氏。
淚水無聲,悲慟駭人。
杜振熙心口一撞,垂眸遞上汗巾,“您……真要我幫八妹?”
“不要你如何幫襯,你只管冷眼旁觀,帶她多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