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一個人都沒有,黃鶯在茂密的樹葉裡偶爾發出幾聲鳴叫。今天的陽光太過熾熱,好像什麼東西都要被它曬得褪色,可是現在已經是黃昏了,遠處還飄著炊煙裊裊,被炙烤了一天的地面散發出來一種焦糊味。
肖敬心想長荽喜歡赤足,走在這種地面上估計會被煎個七分熟,現在他穿著鞋子都能感覺到地面透過鞋底傳來的滾滾熱度。不過武林中人大概都會什麼真氣護體內功護體一類的,既然有腳套,那應該也造成不了多大的傷害。
誰叫那些武俠小說的作者總是把武功寫得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呢?肯定有作者在武俠小說裡寫個什麼武功能治不孕不育、早洩陽痿來著,只不過我書讀得少,沒有見識到而已。
肖敬回憶了一下已涼住的院子,很快就跑了過去,路上也很奇怪的一個人都沒有,除了鳥叫還有死去活來的蟬鳴,沒有一點聲音。
也許是他們去吃飯了,如果寒輕還有良知的話,一定會跟廚房知會一聲給自己留點飯菜。
長荽幽幽道:“涼了的飯菜不好吃啊。”
肖敬無奈地說:“你小時候被趕出家門,再難吃的東西你也吃了,怎麼這會兒還挑挑揀揀?人要懂得知足啊。”
長荽笑道:“憶苦思甜才能珍惜現在嘛,吃過了好吃的誰還會吃那種屎一樣的東西呢?”
“你能不能不要再說‘屎’了……”
長荽道:“涼掉的飯菜味道也變了,你還是讓寒輕下面給你吃吧。”
又猝不及防地說黃段子?!
肖敬拒絕道:“我不想吃寒輕下面。”
長荽想了想,說:“我不知道餘音有沒有下過廚,看他的樣子就像是沒有下過廚的,做廚子他沒做過,殺廚子他倒是殺過……餘音做的東西一定不怎麼好吃。所以他下面你不能吃。”
珍愛食物珍愛廚子啊!連廚子都能殺的人,還能做多好吃的東西,萬一手抖放多了鹽白瞎了一盤菜,他不得拔劍自刎啊?
“我誰的下面都不想吃!”肖敬忍無可忍地說。
長荽眨著眼睛說:“你可以讓已涼好起來然後吃他下……”
“滾!”
有句詩說,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
肖敬到了院子裡,覺得那個門好高大,好沉重,步子也沒了之前的輕快和焦急,慢慢地遲緩地挪動著。
長荽看不慣他的樣子,說:“害怕見到情郎嗎?”
肖敬馬上炸了,說:“什麼情郎?我們只是純粹的朋友關係!”
“那你畏畏縮縮的是什麼樣子?”長荽不屑道,“害怕他醒來後看到你給他戴了一堆綠帽嗎?”
“我沒有畏畏縮縮……”說著肖敬跨了一大步,又停下來,“等等,綠帽子?”
長荽聳聳肩說:“你要知道你遲疑一秒他就多痛苦一秒。”
肖敬想著,對啊,很多劇情裡就是這樣磨蹭磨蹭,結果藥還沒到,人就撐不過被毒死了怎樣的。要突破小說的套路的束縛,自己就必須大膽地邁出一步!肖敬的眼中燃燒著堅定的烈焰,他大跨步跑到門口,不知道怎麼開這種門,乾脆像警匪片裡那樣瀟灑地一踹。
然後門框倒了,犯人跑了,嫌疑人不在家系列。
實際上已涼在床上躺著,只不過旁邊還有一個人,那就是玄清派的初薺。她驚訝地看向身後,還以為是有誰要來取已涼的性命,手已經按在了自己的劍鞘上。
看到是肖敬的時候她有些驚喜,但是肖敬看著在床上睡得安安穩穩的已涼,卻莫名地有些失望和疲憊。
初薺在給已涼擦洗身子,手邊的水盆還散發著氤氳的熱氣,已涼上身沒穿什麼,露出了健美精壯的身體。“公子你回來了?”初薺放下手裡的劍鞘,把毛巾扔進了水盆裡,情真意切地看著他。
肖敬一言不發,從懷裡摸出一個白瓷瓶子扔給了初薺,他的力度不大讓初薺差點沒接住。“這是什麼?”初薺問道。
“屎。”肖敬忍耐著從牙縫裡擠出這個字,然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初薺摸不著頭腦,不知道他說的什麼意思,自然也不相信他說的話。既然寒輕和長荽已經回來了,那就應該是帶著解藥的,寒輕沒有過來,公子過來了,那公子給自己的就是解藥了。初薺覺得自己真是太機智了,樂滋滋地擰開了瓷瓶上的塞子,手指捏著已涼的嘴,把瓷瓶裡的東西倒了進去。
已涼無意識地吞嚥了下去,等到藥效起作用的時候他差點因為嘴裡的怪味把五臟六腑都吐出來。初薺喜形於色地看到已涼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