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劍叫什麼?”抹去嘴角的鮮血,李牧書問道。
白陽睜開雙眼,手掌一揮,青天雪落劍迴歸丹田,然後笑道:“玄月衍天劍第二式,醉月風骨。”
此話一出,李牧書臉上又是黯然又是苦笑,搖了搖頭,無奈道:“只是第二式嗎,原來如此,我明白了,看來我跟御玄鳴那老小子的劍道差距,真的如同天地鴻溝,虧我還妄想與他比劍,如今看來,是我坐井觀天了。”
“李牧書,這話可不像是你的風格啊。”
突然間,一陣紅光閃掠而過,凰明月笑吟吟的出現在李牧書身旁,說道:“以你的性格,就算是輸了,不會如此自慚。怎麼,難道是輸給一個小輩,覺得心間不爽?”
“我只是覺得,我一心想求的劍,居然連第二式都阻擋不下。如果這一劍是御玄鳴使出,那我豈不是已經一命嗚呼?”李牧書滿臉苦笑。
凰明月卻是搖了搖頭,說道:“御玄鳴的劍招各有千秋,論威力,卻未必是越靠後的劍招越強。除了他當年創造的殺招以外,其餘劍招,其實都沒有特別大的差距,你輸給這招醉月風骨,只是因為你心中缺的,正是這種處世心態,如果你能看破這點,劍道一日千里也不在話下。”
聽到凰明月的解釋,李牧書陷入了一陣沉思,片刻後,他點了點頭,對白陽道:“小鬼,今天算是領教了,不過我還想見識一下,御玄鳴劍譜中的殺招威力如何。”
他橫劍於胸,老臉也是有些掛不住:“這一招,全當是我欠你個人情,以後如果有什麼需要,只要你開口,我李牧書絕不推辭。”
白陽聞言,倒也沒有多作考慮,一揮手,將青天雪落握在手中,凝神道:“前輩,這一劍的威力我也無法隨意掌控,所以還請前輩小心了。”
說完,白陽轉運劍意,長劍微動,宛如在攪拌著一團已經凝固的水,一股極為恐怖的劍意,驟然籠罩整片竹林,凰明月與李牧書同時顏色大變,相覷一眼,皆是看出了對方眼中那抹震驚。
“前輩,當心了!”
白陽一喝,青天雪落劍隨著劍勢已成,化出耀眼白光,一劍向蒼穹!
死亡之感瞬間讓李牧書全身顫慄,臉上卻無懼色,而是充滿了對戰鬥的渴望。那把百歲殘劍,也開始興奮的嗡鳴起來,為了回敬這值得畏懼的劍招,李牧書一人一劍都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巔峰狀態,再進一招!
“藏劍問滄海!”
天際忽現七色異光,千百道劍芒降落下來,密密麻麻的向白陽所在的位置激射過去。
但白陽只是揮動手中那一劍,心無旁騖,神月破蒼穹!
“破!”
轟!
一道觸目驚心的裂紋,從兩人交劍之處轟然炸開,許多翠竹便是遭了殃,離得近的,直接化為了虛無,稍遠一些的竟也是被這股震天之力給連根拔起。
凰明月見勢不對,無奈的化出了一道赤紅羽翼,將孔墨衣籠罩在其中,避免她被那沒輕沒重的兩人給傷到。
大約十幾個呼吸過後,劇烈的震動漸漸消散,再一看兩人戰鬥的位置,已經變成了滿地瘡痍,到處都是劍傷與劍痕,尤其是白陽所處的位置更是變的千瘡百孔,被那千百道劍光席捲之後,連一寸完好的土地都再難尋覓。
但是,在他腳下那一塊,卻絲毫沒有受到劍傷肆虐,而他也絲毫無損的出現在了幾人眼前。
“好,好小子,此生能見識到這樣一劍,倒也無憾了。”李牧書收起了自己的百歲殘劍,突然面色一白,嘔出大量的鮮血。
“李老頭,比劍而已,沒必要如此拼命吧。你的肺腑已經受了重傷,趕緊回去修養吧。”凰明月無奈的一拍李牧書後背,將命火的力量借給李牧書恢復傷勢。
不得不說,李牧書在這方面還是說到做到,從始至終,哪怕面對神月破蒼穹那種極招,他也沒有提升自己的修為去抵抗,只是純粹以定元五段的實力與白陽公平交手。
但他的固執,也是為他換來了這一身新傷,可縱然如此,李牧書臉上絲毫不見悔意,唯有心滿意足的笑容。
“前輩,這一招晚輩還無法控制,得罪之處,還請前輩見諒。”白陽見李牧書受了傷,趕忙上前,要以一絲長生之力幫他療傷,但李牧書卻揮了揮手,拒絕道:“無非是內腑受了點創傷,隨便休息幾個時辰也就好了。我們劍修,體質可不像那種只修內氣的傢伙,脆弱到不堪一擊。”
拍了拍白陽的肩膀,李牧書眼神讚賞,說道:“御玄鳴能有你這種徒弟,也是他老小子的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