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裡酒一口飲盡了。
“將軍,再喝該醉了!”林安見瑾瑜繼續伸手去拿酒壺,連忙起身,伸手擋在她的手腕上。
瑾瑜停了一下,隨即一揚手,輕輕將林安的手推開,笑著說:“不妨事,今日有師父在這裡,就算喝醉了他也會給我準備著解酒藥的!”
瑾瑜說完便趕緊將酒壺拿過來為自己斟滿,隨即身後抓住林安的手腕說:“林既然都起了身了,這杯便先敬你,若是沒有你,我這腦袋都不知道掉多少回了!”
林安見瑾瑜著實高興,再又見其他人都沒攔著他,遲疑了一下,輕輕一笑,端起桌上的酒杯輕輕碰了上去。
白瓷細盞發出清脆的聲音。
“繼續!”瑾瑜一杯喝完,笑著轉身看向了宮商,“這杯該進宮商了,我不在的這段日子裡,謝謝你將瑾府上下照顧得無微不至!”
宮商沒有相勸,直接起了身,雙手託著酒杯往前送了送,“自打將軍收留,小的便把瑾府當作家了,把家看好是本職所在!”
“嗯,說得對,家!”瑾瑜抿嘴點頭,朝著宮商伸了伸大拇指,隨後又掃了一眼眾人,“在座的都是我的家人!”
眾人紛紛點頭。
瑾瑜一仰脖子,將杯裡的救飲盡,然後將空杯重重地落在桌上,低頭沉默了好一會兒,微微往後顫了一步,嚇得坐得近的閆安和林安連忙伸手去扶。
“我沒事!”瑾瑜自己站穩了步子,笑著朝眾人擺擺手,“我就是高興。”
瑾瑜說著依著桌邊坐下,身子往閆安身邊靠了靠,一隻手搭上閆安的胳膊,笑著說:“閆安,你看到沒?”
瑾瑜一笑,好似打了一個酒嗝,然後抬手指了一圈眾人,“這些都是我的家人!”
“嗯。”閆安看著瑾瑜輕輕應了一聲。
“我從未想過,有一天,我竟能有這麼多的家人!”瑾瑜繼續說著,突然頓了下來,坐直身子呆呆地望著眾人,望得眼前人影都成了好幾重,一層一層地疊在一起。
“閆安,你好記得小時候嗎?”瑾瑜輕聲說著,眼神隨著思緒有些飄遠,“你帶著我坐在圍牆上,說有一天會帶我離開那裡,找一個我喜歡的地方,建一棟我喜歡的樓,然後也陪我看風景。”
“嗯,我記得。”閆安輕聲應著,他跟瑾瑜許下的承諾他都記得。
那棟樓他也建了,只是現在顯然已經不重要了,陪瑾瑜看風景的另有他人,自己該退到一旁默默守護著。
“我現在找到了!”瑾瑜忽然眼神一亮,激動地看向閆安,“這裡,我很喜歡,有你,有家,還有這麼多陪我看風景的人,閆安,我好開心。”
閆安知道瑾瑜是真的開心,所以看著她眼角滑下了淚水也能理解,只是輕輕一笑,抬起大拇指為他輕輕擦去,然後柔聲說:“我知道,我知道你很開心。”
瑾瑜張了張嘴,卻來不及將嘴裡的字吐清,便直接昏了過去,還在閆安反應快,伸手接住了她。
“我先送她回房去。”閆安索性將瑾瑜抱了起來,朝著眾人說了一句,便轉身往外走去了。
這晚宴也吃了一些時候了,又聽瑾瑜說了這麼些感人的話,大家心裡多多少少都有些觸動,自然沒有繼續吃下去的慾望,對視一眼,便都起了身。
“我給瑾瑜送些解酒藥去。”莫軒心裡還是放不下,所以決計跟上去看看,便找了個理由跟上了閆安。
林安心裡也不放心,想要跟去,卻被宮商拽住衣袖。
“都去了兩人了,你還跟著去做什麼!”宮商站在林安身後輕輕笑著說,“經歷了這麼多,你難道對將軍還是不能釋懷嗎?”
林安頓住,藏在袖子裡的手慢慢地勾起了蜷起了手指頭。
這個問題,林安從不敢反問自己,卻被宮商一下子看破了。
該放下的,早就該放下的,可是知道瑾瑜連王爺都不記得的時候林安又放肆地給了自己一線希望。
“有些東西,沒必要一直執著!”宮商鬆開林安的衣袖,看時平常地說了一句,隨即從林安身旁走過,先他一步出了門,走了兩步,又回頭看向林安,勾嘴一笑,“今日這酒好像喝的不盡心,林侍長能不能陪在下再喝兩壺!”
林安輕輕一笑,隨即抬腳跨出門,直接從宮商身旁走過,釋然地丟下一句話:“拿點好酒出來!”
莫軒遠遠跟在閆安身後到了瑾瑜的院子,遠遠地看到瑾瑜門前站了一人,走近才認出是閆安身邊的暗香。
“暗香姑娘,許久不見。”莫軒這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