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如此。
透過第七層的守衛之後,他們將房間的門開啟,讓七七和練月進去。
房間四周的窗子洞開,秋風從高處灌進來,房間空蕩,只有重重的紫紗幔帳在風中飛舞。
七七領著練月穿過重重紫紗,來到一方紫檀鑲雲紋的桌前,桌上還擺著午時的飯菜,滿滿的一桌,還有一壺酒。飯菜看上去沒動,練月掂起酒壺搖了搖,酒卻沒了。
七七朝裡邊喊了一句:“五公子,吃飯了。”
練月聽到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從紫紗幔帳後面傳出來,:“你們回去告訴慕容偃,讓他別白費心思了,我是不會吃的,讓他把我餓死算了。”
七七瞧了一眼練月,練月撥開紫紗幔帳,朝裡邊走了過去。
裡邊床上正躺著一個翹著二郎腿,還不住的在抖腿的白衣公子,這白衣公子嘴裡咬著一支玉釵,聽到有人過來,連動都不帶動一下的,一點都不像沒吃過飯的可憐公子,反而像吃飽了沒事幹的富貴公子。
練月道:“難為外面的人替你提心吊膽,你倒是真沉得住氣。”
白衣公子本來正咬著釵子在那閉目養神呢,現下聽了這話,忽然睜開眼睛,把玉釵取下來,猛地坐了起來。
真是好一幅風流態度,練月忍不住感嘆,那風流中又帶著一點吊兒郎當,倒真是跟莫盈有點像,怪不得兩人能搞到一起去。
白衣公子站起來,上上下下的將她打量一番,但似乎不記得自己認識這個人,於是問道:“你是——”
練月從懷裡一方絲帕,這是臨行之前,她找莫盈要的信物,她將絲帕遞給慕容遠。
慕容遠接過來一瞧,驚喜的看著她:“這是盈盈的帕子,她來了,她在哪?”
練月道:“她現在就在別苑外面的樹林裡等你,你要不要去見見她?”
慕容遠簡直都喜不自勝了:“見,要見,我被大哥囚禁,沒機會給她寫信,一直怕她胡思亂想呢,現在她來了,那就好了。”
練月道:“那你有辦法出去嗎?”
慕容遠道:“你就是那個殺手練月,對嗎?”
練月挑了挑眉:“看來你們的關係還真是挺好的。”
慕容遠道:“她說她在太平城就認識一個人。”
練月道:“是,我是,你說吧,要我怎麼幫。”
慕容遠瞧了一眼外面站著的七七,練月心領神會道:“她是我們的人。”
慕容遠由衷讚歎道:“我好話說盡,那兩丫頭也不敢幫我,姑娘一出手,就把人拿下了。果然是術業有專攻,專業的就是不一樣。”
練月斜乜著他。
慕容遠立刻正色道:“不知道練姐姐身上有沒有什麼迷藥或者迷魂香之類的東西?”
練月道:“都有,你要哪個?”
慕容遠的眼睛都亮了:“既然都有,那就都來吧。”
練月從懷裡摸出一小包藥粉,又摸出一個火摺子。練月把這兩樣東西遞給他,告訴他如何用,慕容遠一聽就明白了,他點了點頭,道了句謝,然後把火摺子塞進袖中。
七七已把中午的剩飯剩菜收進了食盒,又把晚上的飯菜擺了出來。酒也換了新壺,慕容遠掀起壺蓋,將迷藥粉到進去,晃了晃。
慕容遠道:“大哥每天都會過來勸我,他今日還沒來,想必一會兒就會來。等他來了之後,我就哄他喝酒,他能喝最好,如果不喝,那就只能用迷煙了。”
練月問:“然後呢?”
慕容遠道:“這麼多兄弟姐妹中,就數我跟大哥長得最像,所以他最寵我,我扮他出去,應該沒什麼問題。”
練月有些奇怪:“他寵你,卻不允許你娶自己喜歡的人?”
慕容遠嘆息道:“他們覺得莫盈出身不好。”頓了頓,“不過我喜歡她,我不在乎這些,我無論如何都要娶她。”
練月又問:“那你跟九公主的婚事?”
慕容遠道:“這樁婚事是沒有反悔餘地的,我知道,我會娶她。只是我成全了家族的榮譽,他們也得成全我自己的心願。要麼兩個都娶,要麼兩個都不娶,否者就玉石俱焚好了。”
練月點了點頭:“很好。”頓了頓,“還需要我幫什麼忙嗎?”
慕容遠道:“不用,剩下的就只能靠我自己了,姑娘在樓下等著吧。”
練月便和七七一塊下樓去了。
但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那天慕容偃並沒有來,練月在樓下的花叢裡一直等到月上中天,也沒能等到慕容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