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伊聽了這客人的話,眉頭整個絞在了一起。
他是來找麻煩的吧?
第二十章 薇薇安聽了那位房客的話,膽怯的臉上現出了幾分窘迫。
她深知自己所從事的事情本就不是什麼光彩的職業,只有被別人看低的份兒。但是這些房客,在她從事那種職業以前,縱然說不上友好,畢竟曾在一起租住了那麼久。
現在,他們居然會當面給自己難堪。
女主人聽了那個混蛋的話,立刻氣得漲紅了臉:“我說,這是哪個人這麼不知道羞恥?今天是什麼日子?什麼日子?我死去丈夫的安魂彌撒你們不參加,現在來吃東西居然還敢羞辱我的女兒?你們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做廉恥?”
那個混蛋明顯喝了太多的酒,打著酒嗝笑道:“別……這麼說嘛,嗝,我……也是為你們考慮。既然你的女兒很需要錢,難道我的錢就不是錢嗎?”
女主人大叫一聲:“天哪!為什麼世界上還存在這麼無恥的人啊?你這個愚蠢的混蛋,你怎麼能對我的女兒說出這種話?我的丈夫生前認得很多有教養有身份的朋友,他,他們,他們定然會保護我們這些孤兒寡婦。至於你,你這個無恥的傢伙,現在,請從我的房間裡出去!我想我死去的丈夫也不希望看到你。”說著,她將頭轉向女房東,希望房東能行使自己的權利,同情她女兒的遭遇,將這個滿嘴胡話的醉鬼從房裡趕出去。
但是女房東在聽完她的話後,就將頭轉向另一邊開始和另一人說起家常,似乎並沒有意識到死者的遺孀在請求自己。
女主人最後終於憤怒了,她揮舞著手臂,大喊大叫。薇薇安手足無措地站在一邊,想制止自己的母親,卻又不知道哪種辦法才能見效,只得將眼光投向佐伊,希望佐伊能幫自己想個辦法。
不得不說,薇薇安這樣做明顯是高看了佐伊。佐伊再有身份地位,畢竟還要在意自己所在的諾曼家族的名聲,出於同情來參加窮人的酬客宴是一回事,在酬客宴上捲入不必要的風波里則是另一回事。而且,如果佐伊社會經驗豐富又有急智的話,或許也能幫到她。但佐伊現在不過十六歲,平時也只喜歡呆在家裡不出門,此時身邊還有保羅的限制,哪可能會幫到她?
薇薇安心裡知道自己的請求有些強人所難,當她看到佐伊和保羅對她的請求都沒有做出回應後,只得硬著頭皮轉向自己的母親。
但是這時候女主人的憤怒已經到達了頂點,她的聲音尖銳得像是有人用刀片在金屬平面上刮過時發出的刺耳聲音。由於說話語速過快,佐伊已經聽不清她到底在嚷著什麼,只看到她為了表達出自己的憤慨以及對房中人的不滿,居然伸手從桌上拿了一個酒杯,朝那個要自己女兒陪酒的混蛋的方向擲了過去。
但是她的力氣明顯不夠,精神也早就不濟,她丟出的酒杯失了準頭,在中途就落了下來,正好砸到坐在另一桌的女房東的頭上。女房東大叫一聲,跳起來就朝女主人撲了過來,行動之快捷簡直不像是她這種體型的人所應有的速度。
那一對兒宣稱女主人的邀請侮辱了她們的母女此時則已經胡吃海塞完畢,兩個人趁著別的房客們的注意力都放在這場鬧劇上時,悄悄將附近桌上的銀湯匙等較值錢的東西全袖進了衣袋裡。
女主人看到房東拖著臃腫的身體過來,尖叫一聲就衝了上去。兩個女人你拉著我的頭髮,我扯著你的衣服,很快就糾纏到了一起。那個引起糾紛的混蛋酒鬼大聲笑著,打著拍子,不時還繼續往嘴裡灌上一口劣酒。
保羅看到宴上已經一片混亂,便護住佐伊,想將她帶離這場爭鬥的漩渦,但佐伊有心想幫薇薇安將這場事態平息,並不肯聽從保羅的話。
薇薇安咬著嘴唇,站在一邊看著自己母親被女房東壓在身子下面。女主人雖然性子潑辣,但畢竟太過瘦弱,精神又不似正常人,與女房東打架時,明顯落了下風。女房東坐在她身上,扯著她的頭髮,將她的頭往地上碰。女主人用力一推她,女房東身子一歪,撞到了旁邊的一張桌子上,那桌子被撞得在地面上摩擦著,發出難聽的聲音。
那酒鬼大笑著,索性將桌子一掀,桌上的盤碟碗叉全都叮叮噹噹掉到地上,稀里嘩啦碎了一地。
女房東尖叫一聲,揮起右拳,直直朝死者遺孀的臉上打去。
佐伊隨著看熱鬧的眾人站在一邊,想進場去拉開兩個人,但保羅這次再不聽她的話,拉著她的胳膊將她拽出了房間,一直順著樓梯扯到了外面。
佐伊好不容易才掙開保羅的手,氣喘吁吁道:“表哥,你看不到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