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淵這心裡也有些惶恐了!
他江湖地位再高,但終究是一介白身。
而他現在面對的則是雄霸河北的一方諸侯……有道是民不與官鬥,哪怕童淵再厲害,面對劉闖的時候,本能的便要低上一頭。所以看到劉闖陰沉的臉色,童淵這心裡面也有些忐忑。
“夫君!”
趙琰上前,輕輕拉住了劉闖的手。
而王越也趕過來,躬身一揖道:“主公息怒。子平方才也是一時心急。但絕無冒犯主公之意。”
童淵也躬身道:“方才見小徒遇到危險。故而心急,所以……
若早知它是皇叔所養,某也不會如此心急。若有得罪之處,還請皇叔恕罪則個。”
徒弟?
劉闖愣了一下,眼中露出一抹若有所思之色。
他的目光越過童淵,向藏在童淵身後的孫紹看去。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童淵說的徒弟,恐怕就是孫紹。
只是。孫紹什麼時候成了童淵的徒弟了?
劉闖心裡有些好奇,看著孫紹,半天也不說話。
他不開口,劍士營的劍士自然不可能退下,而趙琰也好,王越也罷,也都露出了緊張之色。
王越在官場上混跡多年,雖然混的不甚得意,但是對一些事情卻很清楚。
他知道,這個時候他最好是閉嘴……說得越多。反而會越麻煩。劉闖是不可能真的對童淵如何,畢竟童淵的一個半徒弟都在劉闖手下做事。夏侯蘭是劉闖的心腹。而趙雲更是劉闖的大舅子。有這麼兩個關係在,劉闖就不可能對童淵有什麼不利。劉闖之所以不說話,恐怕還是想要從童淵身上獲得什麼好處吧。
趙琰本來還想再說,也被王越攔住,示意她不要開口。
劉闖不說話,也讓童淵心裡有些忐忑。
而孫紹更加害怕,緊張的站在童淵身後……劉闖雖然不說話,可身為大漢皇叔,河北之主,也算是久居高位。他哪怕是不說話站在那裡,身上也會自然而然產生出一種莫名的威壓。
那種威壓即便是諸葛亮等人,也會心驚膽戰,更何況孫紹只是個孩子。
“爸爸,爸爸!”
這個時候,劉雉也不哭了,晃晃悠悠走到劉闖身邊,扯動劉闖的衣襟。劉闖低頭看去,臉上的嚴霜隨即消失。他蹲下身子,把劉雉臉上的淚痕擦掉,然後將劉雉抱起來,從她手裡接過了玩具。
那是劉闖為劉雉做的一個風箏,做工很粗糙,但卻甚得劉雉喜歡。
“爸爸,壞了!”
還不到三歲的劉雉,說話也是含含糊糊。
劉闖輕聲道:“雉奴乖,回頭爸爸再給你做一個就是。”
“嗯嗯嗯!”
雉奴連連點頭,小臉上更露出燦爛笑容。
“童先生。”
劉闖向童淵看去,沉聲道:“你心繫徒弟,我可以諒解你先前的莽撞。
子龍與衡若,更是我之心腹,所以我也不會為難於你。只是,你方才打傷了小黑,卻不能不計較。若不然傳揚出去,豈不是說我大將軍府可以任人張狂?這件事情,你還要給我交代。”
童淵心裡,頓時咯噔一下。
他張了張嘴,剛想要開口說話,卻見劉闖一擺手道:“我有一個主意,童先生可以聽一聽。
你可以留在大將軍府,安心傳授你的徒弟。
不過,在傳授他的同時,我也想請你做我的槍術教頭,不知童先生意下如何?”
童淵聞聽一怔,愕然看著劉闖。
你劉皇叔號稱飛熊,要我傳你槍術?
王越這時候開口道:“子平,不瞞你說,今大將軍府設有劍士營,但主公始終認為,槍為兵之王,所以想要再組建一個槍士營。你也知道,我雖然對槍術有些瞭解,但更精於劍術。
所以我才想到把你請來,請你擔任槍術教頭。
這樣一來,你便是大將軍府的人,也就成了一家人……如此之前的事情,也就不必再放在心上。”
童淵不禁苦笑!
而劉闖則詫異看著王越,心中暗自稱讚。
這老傢伙果然是人老成精……槍士營的事情,劉闖只年初時,和王越隨口提過一次,之後便再也沒有談這件事。就連劉闖自己,也沒有把這件事太放在心上。他剛才說請童淵為槍術教頭,也是臨時起意。沒想到王越立刻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更把這責任擔在了自己身上。
童淵沉吟良久,又回頭看了一眼孫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