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仲,計將安出?”
麋竺笑道:“這一計,關鍵就是那朐縣的羽山賊!”
第十九章 世間公理,強者為尊(上)
朐縣,馬場。
張承的臉腫的好像饅頭,低著頭,眼中閃過一抹戾色。
宮黎好像沒事兒人一樣坐在旁邊,左顧右盼,全不理睬張承的模樣。一個鬚髮灰白的老者,則是一臉怒色,看著張承咬牙切齒,一副恨不得要生吞活剝張承的表情。只是當眸光從宮黎身上掃過的一剎那,會不經意間流露出失望的之色。但旋即,他又恢復到原先的森冷。
“張承,我離開之前,曾多次警告過你,不要輕舉妄動。
那劉闖沒死,是他氣運尚存,就留他多活些時日,又算得什麼?你怎可擅自調動兵馬,去偷襲麋家商隊。你可知道,你這樣做,勢必會讓你父親和麋家反目成仇,甚至惹來殺身之禍。”
“我……”
“住嘴,你還要強辯不成?”
老人大怒,鬚髮賁張。
一股淡淡的殺氣,從他那並不算魁梧的身體中散發出來,令張承頓時閉上了嘴巴。
可心裡的委屈,卻不知道該向誰人訴說。眼前這老人,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哪怕張承的父親在羽山手握數千兵馬,對這老人也是萬分尊敬。張承知道,這老人當年隨闕宣闕天子縱橫泰山,是闕宣麾下第一謀主,更是一員悍將。若再頂嘴,弄不好就真惹怒了對方。
張承咬牙道:“侄兒知錯。”
“這件事就這樣吧,那劉闖能活著回來,就說明他運道正旺。這時候對付他,並不是最佳時機。其實,似他這等小人物,本不必太在意。過些時日,待大事做成,取他性命易如反掌。成大事者,當目光深遠,不要只看在眼前……呵呵,麋家不可能看上此人,又何必擔心?
張承,而今正是關鍵之時,切不可再鬧出事情來,以免打草驚蛇,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說這番話的時候,老人目光卻盯著宮黎。
宮黎嘴角抽搐了一下,哪能還不明白老人的意思,於是點頭道:“叔父放心,我會看著張承。”
張承心裡大怒,卻不敢表現出來。
他也知道,老人其實是借他的名義,來警告宮黎。
可這代人受過的滋味,實在是太不舒服。這伏擊麋家商隊的事情,張承根本就不清楚。等他得知訊息的時候,兵馬已經出動,更不是他可以阻攔。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宮黎,而不是他。結果伏擊失敗,三百兵馬死傷過半,這過錯卻落到他的頭上,換做誰都不會很高興。
但,他又有什麼辦法呢?
宮黎是主,他是從!
從這一點而言,代主受過死於也無不可,即便是滿腔的怨念和恨意,也只能強行壓在心底。
劉闖!
張承心中暗自咒罵,把一腔的怒氣,轉移到劉闖身上。
且看你能得意多久……
篤篤篤!
房門被人叩響。
老人眉頭一蹙,起身走過去,把房門拉開。
“二爺,出事了!”
“什麼事?”
老人連忙走出去,和來人低聲交談。
宮黎這時候也站起來,走到張承身邊,輕聲道:“張承,這次委屈你了,我定會記在心裡。
他日大事成就,我必有補償。
不過那個劉闖卻不能讓他太得意,我聽說他在曲陽和張飛張翼德交手,身受重傷。若有機會,幫我教訓他一頓。如果有可能,就幫我把他幹掉。此人太過可恨,絕不能讓他繼續活著。”
張承一怔,“可是二爺……”
“二叔那邊你放心,出了事情我自會為你頂著。
方才二叔也說了,那廝是個小人物,根本掀不起風浪。俗話說得好,斬草要除根。既然已經得罪了他,若不趁著他身受重傷解決了他的性命,說不定將來會成心腹之患,你說對不對?”
說實話,張承不想插手這件事。
但宮黎既然開了口,他也不好拒絕,點頭道:“太子放心,我會尋機會,把此人做掉。”
兩人正說著話,老人又回來了。
只是看他的臉色非常不好,甚至有些憂心忡忡。
張承忙問道:“二爺,發生何事?”
老人眉頭緊蹙,輕聲道:“麋竺回來了!”
“啊?”
“我聽說,他已派人追查浮屠寺之事,並且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