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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地懂得珍惜,那樣的珍惜你是怎麼懂的,為什麼你那麼懂,蕊兒,他要問她,她心裡到底藏著多少苦。

一個女人,一道光,指引他拼盡全力游上了岸。

湖岸上,出現了一抹健碩的身影。人們皆為之深深感動,自發地為他鼓起掌。

溼透的衣服黏在他健美的身體上,涼風吹過,刺骨的寒冷,他蹙著眉,輕喘著,渾身的力氣彷彿被抽乾了,他極力抬起頭望向那摩天輪中的一個車廂,輕吐出一句話,“等我!”

於蕾鑽進人群飛快地跑過去,扶住他,一見他這樣,眼淚就不聽話地直掉,“哥,我沒用,把月兒姐姐氣得發病了,小智也讓那別人給拐跑了!一團糟!怎麼辦?唔呼呼·····”

“把月兒送到醫院去,還有把你的電話給我!”殷瑞傑喘息著下著命令,於蕾原本空白的腦袋裡瞬間有了意識,連連點頭,“嗯嗯!”

黑夜籠罩了整座城市,靜謐而又安詳,可卻怎麼也安撫不了那些憂心忡忡人兒。殷瑞傑開著車四處尋找。

黑暗的巷口,不停傳來皮帶抽在肉身上的“啪啪”聲。巷子裡一戶不起眼的平房內,大漢手拿皮帶,一下接著一下狠抽著蜷縮在角落裡痙攣的小智,嘴裡大聲喝罵,“賤胚子!我讓你跑

老子把你領回來,不好好給我掙錢,你還敢跑!”大漢揚起手又是一鞭,“啪!”,微喘一口氣,好像還不解恨似的,他又補了一腳,狠揣在小智瘦小的身體上。

小智咬著牙,忍受著那火辣辣的痛,他不吭氣,不反抗,任由他打罵。因為他知道這個男人就算再變態也不會打死他,他打他只為澆滅他內心的希望,然後死心塌地地為他賺錢。小智毫無血色的嘴唇微揚,可只要他還活著,還知道痛,他就會不顧一切地逃離。

昏黃的燈光下,男人拿著皮帶的手垂下,也許是累了,“啐!”他向牆角一動不動的小智,吐了口吐沫,“雜種,明天再來收拾你!”

小智頭靠著冰冷的牆壁,炯亮的眼睛無神地望著地面。

耳邊,鎖門的聲音,男人離開的腳步聲,然後,死一般的寂靜。疼痛開始肆無忌憚地在全身蔓延著,註定了這是個不眠這夜。

他索性忽略它,讓思想放逐。於是,他想到了好多好多。

他想到了他曾在的那個孤兒院,樹蔭下,小朋友們聚在一起玩著遊戲,好開心,好開心,那時的他不覺得沒有父母有什麼不好。可是不久,他要好的同伴都相繼被人領養了,他一次又一次看著他們離開,最後樹蔭下,只剩他一個人,小小的心裡也體會到了什麼叫寂寞。

從此,他不再交朋友,但他對著那些來院裡的人純真地微笑,他渴望被領養,渴望離開。

在漫長的等待中,他一次次的笑,一次次的失望,卻始終沒有人領養他,他不懂,是自己不好嗎?

一遍遍詢問無果,他也不再去想,也許自己就是個被上帝遺棄的孩子,可那樣的生活快要讓他發瘋了,怎麼辦?逃吧,那就逃吧,逃離那一切。他獨自奔跑在大街上,寒冷,飢餓交纏著折磨他,他無力地蹲在某個角落,看著周圍形形色色的人經過,他想他自由了,只是還沒沒尋著那個叫做溫暖的東西,他無望地埋下頭。

“叮!”“叮!”幾個硬幣仍向角落瘦小的身影。他抬起頭看見滾落在地的硬幣,他又看向周圍,依舊是陌生的人從他身邊經過。

“叮叮!”又是幾個硬幣滾落,扔錢的是個中年婦女,她似乎習以為常,匆匆瞥了他一眼,便很快離開。

那時,他便懂了什麼叫做施捨。直到有人把他帶回家,就是那名大漢,男人給了他住的地方,給了他吃的東西,甚至允許他叫他爸爸,他以為他摸著了那個叫做幸福的東西。寧靜的深夜,他第一次甜甜的睡著,做著每個小孩都會做的夢,夢裡的一切是多麼美好。可是美好的背後,卻是無盡的苦痛。男人的步伐在靠近,沉重而又讓人感到壓抑,粗糙的手舉著皮帶揚起,“啪!”,一聲鞭笞,擊碎了那脆弱的美夢,讓他看到了人性的醜惡。

那一夜,男人把他打得遍體鱗傷,可是卻很有效果,因為當他穿著破爛的衣衫臥倒在街頭時,他聽到了很多硬幣砸落在地的聲音,叮,叮,叮,······

叮,叮,叮,那讓人興奮又憎恨的聲音在小智的腦海中如噩夢般久聚不散。小智埋下頭挨著牆瑟瑟顫抖,溫蕊兒買給他的衣服被惡魔扒掉了,褪去溫暖的防護,他又變回了又髒又臭的小乞丐,他在想,也在害怕,是不是再怎麼努力也終究擺脫不了這厄運

(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