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怎麼會有這麼多金子?!”說著,走道紅漆木箱旁邊,朝裡望去,果然見裡面整整齊齊擺放了一箱子的金條。
白衣僧人退到書生背後,面露微笑道:“若你想要,可以全部拿去。”平淡的聲音好似夜風在耳鬢廝磨,透著一股淡淡的引誘意味。
褚寧生直起身,沒有任何遲疑,十分果斷地搖了搖頭,他說:“子曰,欲而不貪,何況君子取之有道,這些金子不是小生要找的東西,自當不能拿的。”
白衣僧人眼神微變,片刻,笑了起來:“既然如此,貧僧也不強人所難。”
他又走到褚寧生身旁,忽而看到書生的肩膀上有什麼東西,便靠近了些,低聲“咦”了一下,指著他的肩膀問:“這是什麼?”
褚寧生不解,抬起肩膀,扭頭看去,頓時嚇得面無人色——
他右肩的衣衫上,不知何時,竟印了一個小小的黑色掌印!
“看來,是遇到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白衣僧人道,“依貧僧看,書生你還是回去吧,等天亮之後,再來塔內尋找事物。”
褚寧生一聽,連忙點頭:“多謝大師提醒,那小生就不多留,先告辭了!”說著,對白衣僧人作了一揖,便提著燈籠慌亂地跑下了樓去。
看著褚寧生遠去的背景,白衣僧人淺笑著搖了搖頭,他轉身走到塔壁下,舉起鐵錘,繼續安靜地雕鑿著浮屠壁畫。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一回
白蟾宮是被身|下硬邦邦的東西硌醒的,迷迷糊糊地看著前方半晌,才記起昨晚差點被桃木震散魂魄。
等回過神來,琢磨出身|下是什麼東西,略微側頭就看到身後將自己緊緊環在懷中的男人,沉靜地注視了他片刻,才動手撥開了男人橫在肩上的手。
從冰涼的水中站起,水面上半點波瀾漣漪都未驚起。
許是昨晚為白蟾宮換水降溫,將闔桑折騰了一宿,白蟾宮離開澡桶好一會兒,已在床邊穿戴衣物,他才悠悠轉醒。
“……嗯……蟾宮……”闔桑下意識摟緊懷抱,卻一把摸空,整個人頓時便清醒了過來。
他抬首,見屏風後一個影影綽綽的人影正宛若印在屏風上的畫,線條圓潤自如,舉手投足間,都是一種說不出的風情與靈動。回想起昨天夜裡那旖旎的一幕幕,原本就精神十足的地方,更是蠢蠢欲動起來。
他沉沉吐出一口氣,靠在冰冷的澡桶裡,雙臂展開搭在桶櫞上,胸前與手臂漂亮卻毫不誇張的肌理展現出來,像極了一隻慵雅的肉食動物。
“五公子,你醒了?”白蟾宮聽到屏風後的動靜,出聲平靜地問道。
闔桑懶懶地微眯著雙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屏風後的人,很沉很沉地嗯了一聲。
他一動不動地靠在桶壁上,似是在等著身|下某個失去控制的部位,自行消停下去。
“昨晚多謝五公子搭救,不然白某就要交代於此了。”白蟾宮客氣地謝道,沒有太大的情緒起落。
他這副身子屬冷血蛇類,溫度越低本越是危險,偏生他白蟾宮是個例外,遇到桃木時,體溫會驟然升高,若不及時降溫,即使不被桃木鎮散魂魄,也會被高溫灼壞五臟六腑,甚至生生毀了這一副軀殼。
好在被闔桑歪打正著,整整一夜以冷水為他降溫,不然白蟾宮不知道今早醒來,會不會看到一張腐爛的臉。
闔桑目光沉了一下,似乎不太喜歡白蟾宮對他仍舊如此生疏。
“你知道的,我絕不會扔下你不管。”他淡淡回了一句。
白蟾宮沉默,沒有出聲。
這幾日裡,他信守承諾,陪著闔桑將整個吳州轉了一個遍,不是跋山涉水,覽盡名勝,就是遊湖弄舟,笙歌豔舞,使得白蟾宮這幾日都無暇顧及人皮美屏的懸案。
也不知肖時書將人皮美屏帶回去,是否又發生了什麼事,福叔有沒有探聽到有關顧臨孃的身世,這也是白蟾宮陪著闔桑遊玩之前,唯一託福叔務必打探的事情了。
他總覺得,城裡會死這麼多人,不僅僅是因為顧臨娘。
耳邊傳來一陣水聲,打斷了白蟾宮的思緒。
他抬頭看去,見屏風後,浸在澡桶裡的人已經站起身來。
白蟾宮立刻收回目光,側身,目不斜視地低聲道:“我先出去了。”
“蟾宮,”闔桑突然叫住他,“青兆是誰。”
白蟾宮頓住腳步。
沉默,寂靜突然之間侵染了整個房間,這一刻,好似連是誰的呼吸聲都能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