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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不約而同地舉杯飲茶。

朱翎掂起白瓷茶杯,那雙手白玉般,把潔白精瓷比下去。他輕抿一口茶,濃密睫羽遮去紅眸中更多的思緒,表情淡漠;水絕流就著杯沿淺抿茶水,嫣紅唇色塗上水光,鮮豔欲滴,他卻混然不覺,只顧著凝神深思,魂不附體般;墨影非雙手捧起杯子呼嚕嚕地喝茶,碧色雙眸純粹地自杯沿處來回掃視各人,像要將各人每一個細節都收錄眼中;司馬易端起茶杯,掂起蓋子颳去茶沫,就著杯沿輕嘬,抿唇品味,而後擱下茶杯。僅僅是一個喝茶的動作也做得毫無瑕疵,顯出其良好的教養。只是過分的公式化則缺乏人情味,別說看透其心思,究竟連茶是否合胃口,也成謎。

好一幅賞心悅目的俊男銘茶圖,林悅欣然地……掀桌子了。

呼一聲,桌子過去了,杯具翻飛,茶水四濺。

“都給我聽清楚!”

唰地,四雙眼睛瞄向林悅,淡然的,不耐的,困惑的,興味的。

“說吧,我有在聽。”

“有話快說!”

“啊啊,茶水都灑了。”

“呵,少爺有何高見?”

林悅一邊揉按隱隱作痛的額角,一邊點名:“朱翎,這事你別摻和,要注意胎教。水絕流,你別操心,也別搞違心這一套,殺什麼人?合你的原則嗎?!墨影非,你現在已經不是殺手,別動不動就要殺這個宰那個。還有司馬易,我找你來可不是要你加油添柴惹是生非的,適可而止吧。”

一段說完,四人沉默了。

林悅大概能瞭解這些人的想法:朱翎只求為他解決疑難,其它的什麼都好,管他殺人還是殺神;水絕流絕對不願意成為累贅,因此又一次發表違心論;墨影非是習慣成自然,依照本能,他只是循最簡單直接的途徑解決問題;而司馬易,大概是各摻一半,既想看熱鬧也想解決問題。

但他們都忘記了考慮林悅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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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他不要朱翎無私奉獻;第二,他不要水絕流自欺欺人;第三,他不要墨影非重操舊業;第四,他不要司馬易煽風點火。

都給他消停。

“總之,這事從長計議,但你們的提議全部駁回,以後不準隨便提殺人。”都他媽的教育失敗了,竟然輕易就決定取人性命。

“呵,好溫柔的林悅,竟是捨不得喜歡的人造孽麼?”司馬易搖扇嘆笑:“那麼,這事就交給我這個全身沾滿血汙的壞人吧。絕對做得乾淨利落……”

“咦?”林悅正跟朱翎和水絕流眉來眼去,交換資訊——都給我乖乖的,不然就當眾調戲你們。但聽司馬易這麼一句話,林悅不覺錯愕地回首。

只見司馬易一臉笑容雲淡風輕般和煦,即使說出那樣驚悚的話語也未有一絲改變。林悅突然覺得司馬易很可怕,也很可悲。因為司馬易堂堂一名王爺,卻與墨影非那身世慘淡的殺手有著驚人的相似。

刺客組織與深宮高牆,這二人的過去就像女人裹足般,被強行拗斷,摺疊,捆綁,腐爛,最後畸型。

他們之間的區別大概只有外在。

“行了,你也別添亂。”林悅故作輕鬆般輕罵,他一視同仁,也瞪了司馬易一眼:“殺誰呢?我佔了錢無盡的身體,還要殺他娘和未婚妻嗎?也太過了,讓我再想想。”

此時,水絕流注視林悅的目光變得更清明,彷彿很欣賞林悅的決定,卻還是擔心:“那你有計劃?”

環視眾危險份子,林悅唇角不禁抽搐,他不難發現那些臉上的不以為然。

“不要緊,我這邊還有福伯。剛才有問過他,他說只要在明年三月以前切斷錢老夫人對外的人脈,再將她軟禁,嚴加看管,就暫時都沒有問題。”

福伯這惡人專業戶,別的沒有,奸險毒辣陰謀詭計得按噸位計算。

“他可信嗎?”水絕流疑問。

林悅點頭,福伯對錢無盡的忠心是無可置疑的。

“林悅,你這是浪費時間。”司馬易帶著笑,聲音卻極冷:“太過感情用事,對你沒有好處,你該學會更狠心。”

“沒錯。”墨影非頷首:“但是我會以少爺的意願為先,少爺說不要,那就不要。”頓了頓,墨影非又說:“我很乖。”

原本還被司馬易氣著,下一刻又被墨影非給整囧了。林悅的眼角不受控制地狂抽起來,他總覺得墨影非這般強調,其中有討好的意思。無需多想,墨影非肯定對倒貼一事沒有死心。

“好了,你乖。”林悅故意像大哥讚賞小弟般,僅是拍了拍墨影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