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這一副眼淚是哭國事,還是哭段祺瑞坐困愁城的境遇,就全不分明瞭。
其時馮玉祥已決定要殺徐樹錚了。“替舅舅報仇”自然是主要的動機;但亦不無忌憚徐樹錚果真獲得墨索里尼的支援而得勢,中國會走上法西斯的道路,與他的親共的國際政治路線,發生嚴重的衝突,宜乎先發制人的因素在內。
這個任務,馮玉祥交了給他的心腹鹿鍾麟。鹿鍾麟是北京衛戍總司令,要殺徐樹錚很容易,問題是何以善其後?他追隨馮玉祥多年,深知馮玉祥;徐樹錚一死,他決不肯承認是為了“替舅舅報仇”;那一來所有的責任都會落在鹿鍾麟雙肩。因此行事十分謹慎,在專線的軍用電話上跟馮玉祥談了好幾次,始終談不出一個能不落任何把柄痕跡的妥當辦法,因而拖了下來。
到了十二月甘九日,訊息越來越壞,馮玉祥以外,奉張積極向山海關的魏益三進攻,魏部已有不支的模樣,徐樹錚認為亦以走避為宜,因此這天下午決定出京,通知津浦路局,代備專車,預定夜間九時離京。
就在離京之前,收到段祺瑞派急足送來一封信,開啟來一看,是一張不知何人筆跡的字條,上面八個大字:“樹錚不可行,行必死。”據說是在段祺瑞書桌上發現的,特地送來告警。
徐樹錚付之一笑,照原定時間,帶了隨員上車。北京到天津二百四十華里,普通車三小時可到。過站不停的專車,只須兩小時,但因兵車壅塞,每站必停。隨員們心裡恐慌,不斷下車去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