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盞燈籠高掛在一所宅院的大門兩邊,這年頭還有人用燈籠,也真是奇怪。不過四周黑漆漆的,就這邊有個宅子,我還是上前拉起宅門上的銅環敲起來。“咚咚咚”,我一敲門環,門就開啟了一條口子,看來是門沒栓。我也沒多想,找到人問路才是當務之急,推門而入眼前的景象卻著實讓我吃驚不已。
院裡的青石路,以及路兩邊的花壇,都和小爺爺的宅院一模一樣。路盡頭的那棟樓,不就是小爺爺現在住的那棟?只是裡面的擺設卻非常豪華,偌大的空間裡擺著一整套的紅木桌椅,玉石屏風、七彩瓷瓶……,完全沒有破敗的感覺。
我想我知道我現在在哪了,一定是這樣,這就是小爺爺的家,老楊家的宅院。不過這是完整的,富麗堂皇版的,難道,我穿越了?
就在我彷徨不知所措之時,廳裡突然出現了一個人。不知道是不是我失神沒注意,還是別的原因,反正我發誓剛才根本沒人,然後一轉眼,那個人便坐在了廳裡。
“來,進來坐!”廳裡的人喊我,我抬頭看了看他,完了,真穿越了,那人標準的清朝款啊!那鋥亮的頭皮,加上腦後一根齊腰的長辮子,不是清朝人才怪。
我哆哆嗦嗦的走進廳堂,一進去就聞到一股幽香,那想起沁人心脾,舒服極了。不愧是大戶人家,光是這薰香就已經是非同凡響。既來之則安之,我按主人的意思坐在了他下首的位置。
“這是哪啊?”雖然穿越了,我還是要問清楚,也不知道我是啥身份啊!
“小友莫要驚慌,此處只是一處幻境。你還在原處,現在的你就好像是在夢境,醒來後一切如常!”那人還是相當和藹,彷彿能看穿我心中所想。
“幻境!”我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果然不疼,確實是幻境不假。既然如夢似幻,我也就不客氣了:“那我們為何會在此相聚?”
那中年人微微一笑:“在下姓楊,這大宅是我所建,你說我們為什麼會相見?”
糟了,原來是大宅的主人,剛放下的心,立刻又提了起來。我今天拿了人家的鎮宅之寶,人家還不得和我拼命?關鍵是大宅主人早就幾百年前的事情了,他根本就不是人,怎麼鬥得過他?我可不想在這把小命搭上。
我越想越怕,手上只有個羅盤,怎麼辦?怎麼辦?
似乎是看穿了我的想法,那中年人站了起來,微笑著向我走來。
那微笑還是那麼暖人,但我看得心驚肉跳;那腳步還是那麼平穩,但每靠近一步,都讓我心急如焚。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他伸出了雙手,伸向我的脖子。
偏偏,偏偏,此刻我偏偏不能動彈了!救命啊!誰來救救我,喊都喊不出來,我完蛋了。
不得不說。雖然明知是幻覺,但觸感依舊非常真實。那雙手沒有卡住我的喉嚨,而是落在我的肩膀上。溫厚有力,我甚至還感覺到了手心的溫度,真是奇了怪了。
“小友莫慌,我不會加害於你的!”手的主人溫和地說:“此次我們相逢,可以說是機緣巧合,也可以說是宿命的安排!”
“宿命的安排?”我莫名驚詫。
“確是宿命的安排。你可願意聽我細細道來?”那中年人凝視著我。
人在屋簷下,豈能不低頭。我現在是砧板上的肉,你想說就說,我還能不聽嗎?心中暗罵,臉上卻不動聲sè。
那人明顯能知曉我內心想法,於是娓娓敘述起來。不得不說,儘管我內心十分驚慌,但我還是不得不承認,他的聲音確實悅耳,溫和敦厚,一字一句都直入人心。
“我姓楊,單名芳,字誠村,出生於乾隆年間,歷嘉慶、道光三朝。自幼家道貧寒,好讀書,苦練武,迫於生計,投身行伍。征戰四十餘年,清剿白蓮邪教、平定張格爾之亂,從一介士卒到聖山殿前封一等果勇侯,賜紫韁,賞戴雙眼孔雀翎,晉升為御前侍衛,加太子太保銜,像繪紫光閣,先後任甘肅、湖南、直隸、廣西、四川等省提督,一生可謂平步青雲,官運亨通!這房子就是我當時置辦的宅所,用來安置家族親友。”
我說老楊家怎麼那麼有錢,眼前這楊芳當年居然是封侯拜相的主,畫像還被掛在紫光閣,那可是當時只有戰功赫赫的功臣才有的待遇。(就好像唐代的凌煙閣,只有開國功臣像秦瓊、程咬金之類的名將才有資格掛畫像。)先後還做過那麼多省的提督,應該相當於現在的軍區司令一樣的官職,還是太子太保(貌似鰲拜也是這個官,哈哈),不有錢就怪了。
“道光二十年,鴉片戰爭爆發,皇上命我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