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霜沉思一會兒問:“皇上的父母是如何不在的?”
庭芝不知道他問這個什麼意思,答道:“先皇帝是得天花駕崩的,先皇后悲傷過度一年後也去了,那時皇上才七歲。”
“怪可憐見的。”庭霜低聲自語一句,“看來沒有家族病史了。”
“什麼史?”
庭霜不答,又問:“那皇上平時身上可有舊疾?”
“沒有,皇上一直身體不錯,就是出京後有些小違和。”
“這麼說也沒有過往病史了。”庭霜想了半天,一拍腦袋,道:“你回去告訴寶琪,叫他別急,皇上的病我能治。”
“啊?”庭芝著了急,“大哥你別鬧,這是皇上龍體,可不是鬧著玩的,當心殺頭。”
“就是就是。”琴書也阻止他。
庭霜還信心滿滿:“你們相信我,不就是治個病嘛,我會。”
庭芝在家呆了一陣,芙蓉見兒子出息了,高興得一個勁抹眼淚,雖然有規矩嫡母不在時可以封生母,但是庭霜早將她從宗籍除了名,還斷了她和兒子的關係,她是不可能靠兒子得封誥了,可是現在她也看淡了這些身外之物,只要庭芝有出息就好。
庭芝對她有怨氣,可是看她荊釵布裙似有重新做人的樣子,也消了氣,再想如果不是她,自己和琴書也沒機會相識相愛,想到這也不想再記恨了,原諒她做的一切。猶豫了半天,告訴她,他打算和琴書在一起了,沈家也默許了。芙蓉聽了很失望,卻說:“只要你喜歡就好,人生在世難得有情人,要和所愛的人在一起。”
又拉著琴書的手說:“你們……要好好在一起,互相照應著。”說著,哽咽著說不下去。
琴書說:“你放心,我家裡也讓步了,有長輩們的祝福,我們會幸福的。”
半夜時分,孟家後院裡,平安又扶著梯子舉著燈籠無奈地朝上望:“大少爺,你到底折騰什麼呀?”
“我在消滅罪證。”庭霜提著包袱從樹上爬下來。
皇帝的臨時行宮安置在長平縣衙裡,院外御林軍層層守衛,院內御前侍衛跨刀而立,六個太醫愁眉苦臉的在寢宮前私議,幾個護駕的大臣神情凝重。
寶琪看著庭霜包袱裡的東西,一臉不可置信:“你用這個治皇上的病?”
“當然了。”庭霜很自信,“百年難遇的靈芝,連死人都能救活,何況皇上還沒死……”
寶琪趕緊捂著他的嘴,小聲道:“這是什麼地方,犯忌諱的話你敢亂說?”
“連話都不讓說了。”庭霜嘟噥著。
皇帝聽說庭霜掰下了自家的“祥瑞”靈芝,十分驚訝,立即傳旨召見。
庭霜照寶琪臨時教的禮節行了大禮,居然沒有出大錯。
皇帝臉色發白,氣色非常差,勉強笑道:“你是怎麼猜出朕的身份的?”
庭霜當然不敢說你的氣勢那麼牛逼,你的手下那麼拽,吃飯時那麼失禮還一副子理所當然的德性,除了皇帝還能有誰,只說:“當時皇上一來,臣就覺得不同凡響,覺得一股皇氣湧過來,再加上皇上英俊威武的容貌,龍騰虎躍的步伐……”
“得了,得了,”皇帝沒心情聽他忽悠,“你說你怎麼把你家的靈芝掰下來?這是你家的祥瑞,就這麼被你生生掰折,不怕壞了風水?”
庭霜自然不敢實說這“天降祥瑞”本來就是一場人為的炒作,趁沒人發現,趕緊消滅欺君之罪的證據要緊。
面上一副子忠君愛國的樣子,道:“皇上身負社稷重任,皇上的龍體關係到天下萬民的福祉,臣聽說皇上龍體欠安,憂心忡忡,恨不得想盡所有法子使皇上龍體恢復,皇上康復是萬民之福,一國之祥瑞,遠勝臣一家獨享祥瑞。這靈芝又算得了什麼?”
皇帝被他一片忠心耿耿忽悠的寬麵條淚,道:“好,靈芝收下,愛卿真是忠心為國,朕心甚是感動。”
庭霜看他收了靈芝,鬆了一口氣,身上那個叫良心的東西難得地有了那麼點震動。又再接再勵:“臣略通醫術,皇上的病臣可以試試……”
“胡說,”一邊的章廷敬訓斥道,“皇上龍體何等尊貴,豈能容你一試。”
這次隨同扈駕的還有齊重煜,在旁幫腔說:“我成親幾年未育子女,就是他治好的,誰說他不能做。皇上的病被幾個太醫越治越重,現在有人可以治,章大人怎麼還如此拒絕。”
皇帝被他們吵得煩,有氣無力地說:“朕實在不想吃藥。”
庭霜趕緊說:“不想吃就不吃,臣為皇上治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