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暖剛想找溫櫟問清楚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話才說了一半。

“是誰啊？溫櫟。”從溫櫟的身後走出來一個女生。

佟暖不敢置信地看向崔霈姍，她身上只穿了一件浴袍，頭髮溼漉漉地搭在胸前。

看上去像剛剛洗完澡出來。

“你們……”

佟暖眼圈泛紅，指著他們。

一男一女進酒店還能幹什麼？

“如你所見！”

崔霈姍嘲諷地看著她。

“崔霈姍，你……”佟暖剛想把崔霈姍拉出來問清楚，溫櫟卻提前抓住了她的手腕，拉著她離開了酒店。

“溫櫟，你和崔霈姍為什麼會出現在酒店裡？”

佟暖掙開他的手，咬著下唇忍住想哭的衝動，紅著眼圈問他。

溫櫟低頭不語。

“你說話啊，說話啊！”佟暖搖著他的肩膀，委屈的淚水終於滾落而下。

一個是她的好朋友，一個是她視為生命，更勝親人的男友。

在這一天內，雙雙背叛她！

“你解釋啊，溫櫟，只要你說的我都相信。”

溫櫟將痛哭的佟暖摟進懷裡，緊緊地抱著。任由她捶著他的肩膀，生生的疼。

“你和崔霈姍為什麼會出現在酒店裡？她為什麼只穿著一件浴袍？”

“你說話呀，說話呀……”

佟暖推開他，“你是有苦衷的對不對？你告訴我，我在瞎想，你罵我啊，罵我應該相信。”

溫櫟不忍心繼續看著這張自己深愛的臉，那雙靈動的眼睛現在充滿了血絲，被自己親過千萬次的臉龐蒼白得如同冬天的飄雪，還掛滿了最刺痛他的眼淚。

“對不起。”他逃避似的低下頭。

“對不起？”

“溫櫟，你說會愛我一輩子的。你想要說話不算話了嗎？”

沒有回答！

佟暖的心漸漸下沉，最後的希冀也被掐滅。

她靠著身後的廣告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溫櫟，你知道你對我意味著什麼嗎……”

自從父母亡故，她孤身一人來到陌生的城市，是溫櫟溫暖她，體貼她，他對她的好已經超越了狹隘的男歡女愛。

而她早已經把他當成賴以生存的浮木，習慣他，一刻也離不開他。

他們之間的情感不只愛情而已。

她看向溫櫟，他仍舊偏著頭不發一語。

看一看她，此刻令他那麼難受了。

即將脫口而出的表白突然變得暗淡無味，在喉頭轉了個圈，嚥了回去。

“呵呵，算了，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你想讓我怎麼做？離開嗎？”

佟暖抹去臉上的淚水，想對他釋然一笑，不糾纏，不讓他困擾。

但是太難了。她還是控制不住想落淚。

“這些年，謝謝你的照顧！”

佟暖越過溫櫟向前走，與他擦身而過。

溫櫟拼命握緊拳頭才忍住自己想要抓住佟暖的衝動。

他強迫自己不要轉身。他能感覺到她正回頭看著自己。

他告誡自己狠心一點，既然事情已經演變到這個地步，他只能將錯就錯了。

那樣佟暖才能了無牽掛地離開他。

可是心太痛了，溫櫟抓住胸口的衣服。這種感覺就像心臟病突發一樣。心臟停止了跳動，疼痛感漫遍全身，僵硬得不能動彈。

佟暖回頭看著溫櫟絕情的背影。

這個背影她看過很多次，結束高中生涯他們不得不分開上大學的時候，好不容易見一面短暫的相聚又不得不各自回校的時候。

每當他們需要分離，佟暖總是讓溫櫟先轉身。

待她看著他的背影消失不見再離開。

她從沒想過有一次的背影會是一場真正的離別。

或許，分開是他們目前最好的選擇。但是不代表她會放棄。這一輩子，她只認定溫櫟。

溫櫟從來沒想過用這樣的方式逼佟暖離開。今天發生的一切連他自己都措手不及。

溫櫟沒想到佟暖寧願放棄出國進修的機會也要留在自己身邊。

昨天當她告訴他，她的最終決定時，他震驚得不知道該怎麼反應，鋼琴家一直是佟暖的夢想，卻要因為自己被折斷嗎？

本來溫櫟打算告訴佟暖自己會一直等她回來，讓她安心。

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