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小七抬起手,就要指著彩虹說話,被張氏在旁邊將他的手被拍下來了。
“不許拿手指著那個。”張氏就道。
小七吐了吐舌頭,乖乖地收起了手。
似乎就有這麼一條約定俗成的老令兒,說是雨後不可用手指指著彩虹,否則就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這條老令兒來源已經沒人能說的清了,大家都只記得有這個忌諱。
風雨過後,天空會更晴朗。這句話不僅在喻意上是真是的,自然中也真的是如此。
雨停了之後的第二天,是個豔陽高照的大晴天。
連蔓兒再次出門,來到河邊。只一夜的工夫,水面依舊很寬,水位也沒下降多少,但是卻失去了昨天那浪濤滾滾的威勢,水流變的平緩了下來。
官道上,已經有行人和車馬在走動了。漫水橋依舊沒有露出水面,趕車的車把式走到河邊,都會跳下車來,先是向旁邊的人詢問,這橋是不是能走,然後還要親自下水試一試,這才敢趕著車過橋。
即便這樣,車把式卻是不敢在車轅上坐著了,而是小心地在前面拉著騾馬的韁繩引路,生怕一個不小心會踩偏了,落到河裡去。
連蔓兒本來還打算過橋去,到魚塘和荷塘邊看看,卻被連守信和張氏死死地攔住了。
“有你爹帶著人過去,你還是在家裡吧。咱這家裡家外的活計也不少。”
她們家院子裡、菜園子裡,還有整個莊園上也有被風雨砸倒、砸彎的花木果蔬,這些都要清理。
早上起來的時候,還覺得空氣中的溼氣十足,過了晌午,那溼氣就好像被陽關給吸乾了,只是地面上還是潮溼的。
張氏、連蔓兒、連枝兒、小七和五郎就都拿了馬蘭繩和準備好的木棍,將被砸趴下的毛嗑、瓜秧等扶正,綁到做支撐的木棍上。別看有的毛嗑、瓜秧現在樣子挺慘,過不了多久,它們就能重新站起來,什麼都不耽誤。
又過了兩天,河面的水面就撤下去了很多,河水也重新清澈了起來。漫水橋重新露出了水面,地面上的積水也都幹了。
再看看荷塘、魚塘,整個莊園的花草樹木,也都恢復如常,並且更加的生機勃發了。
魚塘裡的魚肥了,荷塘裡面長滿了蓮蓬。蓮蓬還嫌小,但是魚卻可以賣了。
連蔓兒先在自家的連記鋪子裡,增加了魚片粥。魚片粥每天限量,只有一鍋,賣完了就沒有了,想吃,就只能等到第二天。煮魚片粥剩下的魚頭和魚骨頭用來熬湯,味道極為鮮美,也受到了熱烈的歡迎。
武掌櫃家依舊是第一個客戶,然後青陽鎮上的各個酒樓也紛紛來訂貨。接著是臨近鎮上的酒樓,三十里營子,還有臨近村鎮的地主、富戶要吃魚,也都到連蔓兒家的魚塘來購買,有買的多的,連蔓兒家還會負責免費送貨。
山上因為晌午要供一頓飯食,有的時候也會下山來買一簍子的魚。連蔓兒家又和錦陽縣城的幾家酒樓定了合約,每隔一天都要送一車的鮮魚過去。
三十里地的距離,下半夜就網了魚裝進木桶裡,趕在天剛亮的時候就能送進縣城。
賣了幾天魚,連蔓兒就做主往魚塘裡補了些魚苗。因為魚養的好,銷售的勢頭也看好,連蔓兒的膽子就更大了一些,她還另外還添了蝦苗和蟹苗。
“中秋的時候正好吃。”連蔓兒是這樣說的。
伏天,莊戶人家的菜園子裡出產豐富,但是他們的飯桌上,並不見得就會增添菜品。因為天氣熱,而去年的柴禾到這個時候,也該省著燒了,所以,這個時候莊戶人家的飯桌上,是蘸醬菜唱主角。
連蔓兒家,因為要給溫書準備考試的五郎補身子,每頓飯都會有熱菜。蘸醬菜當然也不會少。
天氣熱,剛出鍋的熱騰騰的高粱米飯不好下肚,莊戶人家的主婦一般會準備半盆涼水,將高粱米乾飯從鍋裡撈出來,直接放進涼水裡。過一遍涼水還不夠,一般要過兩遍、甚至三遍的涼水,這時候的高粱米飯吃起來最為爽口。
飯食上,連守信是最“好打發”的(張氏語),從菜園子裡新鮮摘下的大蔥,去掉蔥頭的泥土和鬚子,用井水沖洗乾淨,然後破開蔥管,將裡面也許有的粘液去處,蘸上從醬缸裡撈出來的大醬,不需要別的,連守信就可以吃上整整四碗這樣的過水高粱米飯。
張氏也能吃上三碗。
雖然連守信好打發,但是張氏也不會僅僅給他吃大蔥蘸大醬。
稍微懶一些的主婦,每天只需要開一次火,煮上一大鍋夠一家人吃三頓的米飯,就能